我被東仔和另外那個男生拖著直接扔到了男生公寓和女生公寓之間那條大路邊的垃圾房旁。終於痛苦地呻吟了一聲後,我試著活動了一下手腳,還好都能動,但胸口和兩腿間的疼痛不減,特別是這一抬手一動腳,牽扯得更加疼痛了。
疼歸疼,痛歸痛,但總不能就這樣躺在那裏哼嘰吧!因為已經有不少人在那裏圍觀了。幸好是初來乍到,如果這是在我家鄉那個小鎮的話,恐怕這臉就丟得太大了。
彎著腰站起身來後,我才發現自己這點虛榮的舉動其實是犯了大錯,那東仔和他同伴還沒走遠呢!
果然,我最不願意看到的事出現了,那個東仔回了下頭,叫得同伴一聲後就轉身向我奔了過來。在那個時候誰還顧得上身體疼不疼,我連鼻上嘴上的血都來不及擦一下,鼓起勁拔腿就向男生公寓跑去。
我想自己在那個時候的速度可以和奧運會上的短跑名將相提並論了,可惜當時沒人給我記時。作為一個不知有沒有被美女給打殘了的人,我硬是把東仔倆人給甩在了身後一大截。
風一般地衝進宿舍反鎖上了門後,我長長地鬆了一口氣,身上的疼痛感覺又漸升起,也顧不及看清宿舍裏的情況就趕緊向自己靠門後邊的床摸索過去。
也就在瞬間的事情,我便發覺有些不對勁:是誰那麼好心把我的床給鋪好了?仔細一看,不對呀,怎麼床上竟躺著人呢,而且還不隻一個。
我意識到自己跑錯宿舍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床上躺在外麵那個光著上身的男生一頭坐了起來,神色凶悍地厲聲問道:“你他媽誰呀,跑我們宿舍幹什麼?”
喘了口粗氣後,我那句“對不起”還沒說出口,便見那男生好像很驚訝地看著我的手。順著他的眼光看去,我自己也呆住了,原來我那沾滿血跡和汙物的右手竟按在了他幹淨的淺藍色床單上,下意識地縮手後,床單上便出現了一個看起來很是詭異的手掌印。
還好那個男生好像比較懂理,把被子掀開後對裏麵躺著的人輕聲道:“親愛的,恐怕你得先暫時起來一下了!”
這時我才發現,床裏邊躺著的竟是一個短發女生,一個裙擺被撩到大腿上麵、裙帶被褪到腋下的女生。
我不敢多看,忙不迭地道歉:“對不起、對不起!大哥,我走錯路了,我是新生,有點不記得路!”
那男生也不說什麼,連看都沒看我一眼,自顧起身將床尾那條牛仔褲套上後,又溫柔地扶著那短發女生下床穿好鞋子,嘴裏仍舊很溫柔地道:“悠悠,沒事的,你先到裏麵蘑菇的床上休息下,等我清理幹淨後再來給你講故事!”
我已經忘記了身上的疼痛,呆呆地看著這溫馨的一幕。話說那個叫悠悠的小姑娘真漂亮,特別是她下床時沒來得及整理的裙子更加下滑了一些,如果不是才被楚芸狠狠地修理過,我懷疑自己的褲襠會再次鼓起。
當悠悠捂著鼻子一臉厭惡地從我身邊經過的時候,我不禁有些自行慚愧,她身上發出的陣陣幽香跟我這才失禁後又在垃圾上滾了一圈的臭樣形成了鮮明的對比。直到看著男生把她牽到裏邊的一張床上坐下後,我才反應過來再次彎腰向他們道歉:“對不起,大哥!這個弄髒的床單我馬上給你洗幹淨。”
男生對我視而不見的樣子,回到我身邊後彎腰向床下摸去。
當我看見他抽出一根木拖把棍的時候,身子一顫便趕緊跪了下去,口裏求饒道:“大哥、大哥……有話好好說,我買……買套新的賠你!”
“起來,起來!我李正良還沒死呢,你這樣跪著不合適!”男生提著拖把棒向我低低地命令道。
我想站起來,但發現自己全身抖得厲害,身上的疼痛又再傳來,根本就站不起來了。於是幹脆向他磕下頭去道:“大哥饒命,我錯了,我錯了!”
本以為這樣低賤地求饒是有效的,因為以前我在初中當霸王的時候隻要有人朝我下跪磕頭的話,我一般都會放他們一馬。誰知我頭還沒能抬得起來,背上便挨了重重的一棍。
這一棍有多狠我不知道,反正我當場就給打趴下了,抬眼一看後才發現李正良手裏的拖把棒竟然給打斷了。
嘴裏噴了一口鮮血後,我見李正良將拖把棒往地上一扔,然後抬腿就向我的頭上蓋來。我想躲,但身子已經不聽使喚,隻得閉眼準備硬受了。
好在那一腳最終沒有蹬下來,否則我“帥哥”的外號從此怕就得改改了。再次抬起頭的時候,李正良已經一腳跨過了我的頭頂,踩著我的後背去開門了!
原來不是李正良突發善心,而是有人過來敲門,看來我吉人自有天相,關鍵時刻救星到來呀!等李正良的腳離開我幾無知覺的後背,便用盡吃奶的力氣快速爬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