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次記得把門鎖好。”
“……”
兩個人親了半天之後,史蒂夫第一個想到的竟然是這個。
艾比像個小孩子似的嘟囔:“我不是粗心忘了關門的。”
史蒂夫用額頭去蹭她的額頭,蹭得她頭發有點亂,還露出一個有點生氣的表情。
史蒂夫又哄,聲音低軟得像潺潺流出的蜂蜜:“我知道你不是粗心的人,對不對?但是以後不要給我留門,如果遇到小偷和流氓會很危險。”
不是他濾鏡厚,也不是杞人憂天。艾比長得好看,偏偏自己還似乎不自知,史蒂夫一想到她會受傷,這顆刀槍不入的心髒就抽搐得厲害,恨不得把她藏在高塔裏,剪斷所有可供攀爬的藤蔓。
這很不對,他隻是在心裏想想,沒法付出實踐。這不是戀愛中的男人的獨占欲作祟,他隻想盡可能給她保護。艾比天生缺少防備別人的基因,就像現在,她蜷縮在他懷裏,像一隻脆弱但親人的小動物。
他們坐在床沿,壁燈散發的光暈像奶黃包流出的餡。艾比覺得自己仿佛一株波蕩起伏中的水草,哪裏都是軟的。剛才告白的勁頭全泄了,她被打回了原形,嗷嗷叫的薩摩耶變成了兔子,顫顫地用耳朵蓋住臉,恨不得一頭紮進剛挖的兔子洞裏。
可惜這地現在根本無處可藏。她屁股一撅,把冒煙的腦袋拱進他的頸窩裏,慢吞吞地磨蹭;兩隻細白胳膊也掛著,雖然害羞但是一點也舍不得撒手。
史蒂夫抱著軟軟的、全身都紅彤彤的她,心裏漾滿了柔和而鬱蒸的情緒。他把她團在膝蓋上,一隻手撫摸著她後背,一寸一寸地摸上去。脊椎好像是小動物的開關,艾比被他哄了半天,終於把羞恥忘掉,舒服得差點睡著了。
但心裏還惦記著關門的事情。她用拳頭揉了揉眼睛,有點賭氣似的低聲呢喃:“你們超級英雄還沒有把壞蛋抓完呀?”
史蒂夫聽她一股奶腔,心裏湧起無限憐愛。他確實是比她年長很多的,但年長總有年長的好處。
“壞蛋是永遠也抓不完的,你永遠也不知道一個人會壞到什麼境地。像你這樣漂亮的小姑娘,更要提高警惕。”
他用單手把她掂了掂,提醒她注意。艾比滿腦子都是他說的“漂亮小姑娘”,隻覺得熏熏然。
她有點心不在焉地玩著他衣服上的拉鏈,把它拉上又拉下:“我是個巫師,我會魔法的。”
史蒂夫力度稍重地捏了把她下巴,讓她抬頭。艾比一下子就陷進他蔚藍如波光的眼睛裏了:
“我當然不否認,你的木棍在某些場合很派得上用場。”例行先誇,是成熟戀人的做法,把小動物毛全撫順後再好好敲打,“但就我觀察,它也不是次次頂用,威力還時弱時強。如果你不能發揮穩定,不如徹底避開來得穩妥。”
給完大棒又雙手奉上甜棗:“你好好的,別讓我提心吊膽,行不行?”
他托著她的小屁股,把她整個往上提了提,臉頰貼住了她的,動作和嗓音一樣輕而親密。艾比怕癢地往後縮縮,又抱著他不鬆了。
她不說話,心裏有點心虛。她在霍格沃茨的時候魔咒學得不好,簡單的小咒語都不一定搞得明白,更別提高深的傷害係了。所以小木棍握在手裏,能和惡人過上三招的幾率約等於零。
更何況史蒂夫又這樣好聲好氣地哄她,她也覺得自己剛才說的話有點任性,低低地“嗯”一聲又不動了。
她這樣子實在是乖,史蒂夫在她額頭上獎勵性地親了一下。
他有意說點比較輕鬆的話題:“其實剛才來的時候,我定了燭光晚餐。”
艾比揪著他的衣領,眼睛睜得大大的:
“然後呢?”
“然後取消了。去他的燭光晚餐。”
艾比沒來得及吐槽他罕見粗暴的話語,本能地“啊”了一聲,又趴回他懷裏。
史蒂夫反而有點不確定了,他把她抱在懷裏搖了搖:“如果你喜歡,我們可以明天再去。”
艾比含含糊糊地抵著他的脖頸:“……不要,我喜歡這樣子。”
她就喜歡現在這樣。兩個人什麼都不用做,隻要能黏黏糊糊地抱抱、說說話,就很好了。雖然毫無營養,在別人眼裏也很浪費時間,但其實“沒有意義”也正是談戀愛的意義。
史蒂夫受用得很:“那就不去。或許在家我給你做也行。”
想想史蒂夫給她做過的好幾餐飯,艾比在心裏嗷嗷地撲騰,臉頰在他頸窩裏難得激動地亂蹭。
她又開始期待了!
史蒂夫是天下第一好的男朋友!
有點癢,但還在可以忍受的範圍內。史蒂夫捏著她的後頸,像捏著小貓的皮毛,但到底沒舍得把她提起來。手指改捏為揉,由她撒歡表示親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