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晚凝如從水裡撈起,她伸手揪住他的前襟,眼偏一側道,“……我想洗一下。”

魏濂拽起一件長袍將她團住,托著人進了小間。

這一洗又是一個時辰,出來時,她躺在他的臂膀裡籲著氣,腮上的紅能艷煞萬千人。

魏濂放她上了榻,拿起毛巾替她絞頭發,她軟著身臥在他懷裡,意識飛遠。

屋內靜的想讓人沉溺其中,他們都默契的不言語。

恰窗外又聽見銅鑼聲,香閣隔著門朝裡叫,“老爺,夫人,出來跨火盆!”

魏濂拿褂子給她穿上,攙著她的手下來,道,“出去罷。”

傅晚凝腿上沒勁,依著他道,“跨火盆,驅晦氣嗎?”‖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跨過後,往後就不怕髒東西纏著了,”魏濂索性抱起她步履穩健的走出屋。

苑裡的那塊平地上置了個小火盆,香閣手裡執一把艾葉,她身旁的小丫頭手裡提著銅鑼,見著他們過來,香閣用艾葉在他們周邊撣了撣。

魏濂小心的放下傅晚凝,握住她的手道,“抬一下腳,跨過去就好。”

傅晚凝聽話的伸腳,她怕那火舌燒到衣擺,竟唬地一跳,逗得周邊人大笑。

魏濂也跟著跨一步,他淡定的多。

小丫頭將銅鑼一敲,揚聲道,“驅災避難!萬事如意!”

傅晚凝瞧了臉紅,扭過身道,“總覺得你在嘲笑我。”

魏濂枯起臉來,“幾個話?我可清清白白站這裡未說一字,就被你汙蔑上了。”

傅晚凝怕香閣她們聽著笑,急著朝屋裡走,“我不要和你說。”

魏濂追在她身後,埋怨道,“這又氣上了,好歹給我按個罪,讓我心底清楚到底犯了什麼事兒,這算哪樣兒?”

傅晚凝被他一說,也覺得自己任性了,她頓住愧聲道,“賴我心眼兒針孔大,跟你沒關係。”

魏濂眨著眼,委屈上了,“討不著好。”

傅晚凝愈加歉疚,她連忙跟他道,“對不住……”

魏濂便忍不住齜牙笑,“治你妥妥的。”

傅晚凝跺一下腳,直朝他胸膛上捶了兩下,又不忍打疼他,便負氣跑進裡間。

魏濂還想進去哄她,恰聽苑門外有狗叫,他斂住笑折出屋,正見吳管家立在那兒。

他走過去,問道,“他們來了?”

吳管家道是。

魏濂踏步出苑,走幾步回首道,“府裡能收拾的都收了吧,省的走時急慌慌。”

吳管家哎一聲,猶豫著問道,“老爺,夫人苑裡的花草都帶過去嗎?”

魏濂掃一圈蘭苑,道,“夫人喜歡的那幾株茶花帶去即可,剩餘的你看著揀。”

吳管家便下去了。

魏濂一路入了書房。

汪袁、連德喜、沈立行三人見他都起身沖他抱拳。

魏濂開門見山道,“你們屬意誰登帝位?”

三人麵麵相覷,須臾,汪袁出聲,“廠督,我們看不準人,還是您選吧。”

魏濂歪著身靠上躺椅,道,“我有個事先告兒你們。”

三人皆挺直背靜聽。

魏濂道,“我準備離開鄴都,前往金陵。”

三人頓時變臉,沈立行張口結舌道,“廠,廠督您走了,我們待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