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晚凝說。
劉貴妃便索然無味,跳過她又問了幾個人。
有宮女悄悄沿過道入內,往兩邊的燈架上添加燈油,乍然燈火明,天已入夜,座上人都盡力應付著,實則又有幾人喜歡這種宴呢?
劉貴妃倒是高興的很,本著今日是蕭紀淩生辰,她也想放縱一把,她揚頭跟隨身的宮女道,“給本宮倒杯酒。”
那宮女麵露為難道,“娘娘,皇上特意跟奴婢們囑咐過,萬不能讓您碰酒水。”
劉貴妃一懷孕,蕭紀淩就不常進她的嘉福殿,轉而好上了鄭才人,劉貴妃不痛快了多日,現兒一聽那宮女的話,心間不自覺湧出一陣甜蜜,麵上也是恃寵而驕,隻把臉側著瞥過鄭才人,得意道,“皇上說的話你們倒聽,本宮都指使不上你們了,本宮喝點酒又不會怎麼樣,皇上就是擔心過頭。”
那宮女還是搖頭。
劉貴妃冷起臉來,“看來本宮的話你是不聽了?”
主子黑臉,奴婢就要受苦,誰也不想挨打挨罵,那宮女思索再三,隻得給她倒了半杯酒。
劉貴妃抬起酒杯朝在座的命婦道,“今兒個是大喜的日子,各位夫人入宮為皇上慶賀,本宮看著欣慰,這杯酒算本宮敬你們,過後便是相熟了,隻盼來年大家還能歡聚在這裡,說說笑笑。”
她想了想,又說一句好話道,“不會喝酒的不需強喝,以茶代酒就好,本宮就是瞧著你們開心,其他的俗禮能免的就免了。”
座中女子皆起身,朝她敬酒。
劉貴妃虛榮心得到滿足,仰首一杯酒進肚。
傅晚凝手裡端的是清水,也象征著小口喝一下,便隨眾人落座。
有孕之人哪能喝酒,那酒一下肚,劉貴妃便覺暈乎乎,俄而喉間有吐意,她捂著口背身過去,不斷地幹嘔著,兩邊的宮女忙過來托著她的手臂,將人扶走了。
滿座皆茫然。
傅晚凝麵色發白,她受了影響,也想吐,那股惡心堵在喉間上不來下不去,她強灌著清水想平息。
香閣站在後麵幹著急,才躊躇要上前,那邊如意探身過去,一臉擔憂對傅晚凝道,“我看你臉色不好,可是身體不適?”
傅晚凝捏帕子抹嘴,跟她細聲道,“這兩日轉冷,我夜裡睡覺不老實,常踢被子,昨兒就不大好,叫丫鬟刮了一次痧,本想著該好些,未想……”
後麵不言而喻。
如意朝四處去看,那些宮女這會子可沒空盯著她們這些夫人,劉貴妃那頭短人,她們跟了大半過去,僅剩幾個留在殿內。
她觀察後,轉頭和傅晚凝道,“托著病體坐久了身子熬不住,你得歇一歇。”
傅晚凝為難的瞅著她道,“可在宮裡哪有我歇的地方?隨處亂跑回頭被人撞見了,得治大罪。”
如意揪一下手作思考狀,待要說話就見鄭才人盯向她們。
她勾一下唇,眉上蹙成愁,隻在傅晚凝惱聲道,“確實難辦。”
傅晚凝也不敢跟她在這上麵多話,“如意姐姐,別為我發愁了,左不過還等幾個時辰就出宮,我能坐的住。”
可她說完這段話,臉卻古怪的皺起,乍看倒像是犯嘔,她愣是悶口水強憋住。
如意冷淡的睨著她,轉瞬又飄過鄭才人。
鄭才人立時湊上前,親切道,“你們在說什麼?”
傅晚凝一手支腮不好回答。
如意接道,“魏夫人著寒了,瞧這小臉兒白的,哪還能坐這兒,該躺著不動的。”
鄭才人眼珠子一轉,拽傅晚凝道,“去我殿裡休息吧,袖裳殿離嘉福殿近的很,走兩步就到,你要是休好了,再過來也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