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受寵若驚。”

他拍完馬屁才發覺沒接上後頭問話,便緊著聲道,“老祖宗要用騎兵嗎?現今都練出來了。”

魏濂沒接話,把頭轉向沈立行,正正看他臉上三四條傷痕,又細又長,一看就是女人抓的,魏濂譏笑道,“哪個膽大的,把咱們沈大人的臉撓的跟花貓似的。”

“……讓您見笑,還不是芙漪,哪曉得那麼潑辣,卑職去枕香閣應酬一宿,前兒晚就跟卑職鬧,卑職想著女人不講理,說了她兩句,哪想上手就朝卑職麵兒上來,差點抓瞎了卑職,”沈立行抬手碰一下臉,疼的齜牙咧嘴。

魏濂吃一口肉末茄子,淡淡道,“受著吧。”

沈立行狠狠扒著飯,“卑職晾了她幾天,等著她的脾氣磨沒,不還是隻得順著卑職。”

魏濂擱下筷子,眼斜著他,“當誰都愛聽你那破爛事。”

沈立行陡時蔫如鷓鴣,“卑職這不跟您訴訴苦嗎?”

魏濂冷淡的奧一下,“先時不是揣心窩裡的?現在膩了,跟我這兒埋怨,怪得了誰?”

沈立行瞅一眼他,不敢羅嗦了。

魏濂充樣子揀了個雞腿給他,“吃好了,給我養好幹活。”

沈立行啃一口雞腿,歡快道,“您吩咐就是。”

魏濂高深莫測的從他瞟過連德喜。

兩人便都整衣危坐。

“如今的情勢你們也看見了,皇上可一心想將咱們壓死,一個騰驤四衛營還不夠,又想立西廠,西廠若真叫他建成了,咱們的好日子也算到頭了,”魏濂平實道。

連德喜和沈立行互相看了看,皆露愁容。

魏濂咂一口湯,徐徐道,“唯今之計,咱們有兩條路可走,一條死路,由著皇上繼續將我們一逼再逼,直到最後咱們退無可退,隻能等著他拿刀宰咱們。”

連德喜慌聲問道,“那生路呢?”

“想要生路,簡單,”魏濂提著酒壺給他們倒酒,滿了後自座上起身,笑意肅殺,“他不是皇帝了,咱們也就不用怕死。”

沈立行舌頭打結,“謀,謀反……”

魏濂瞟他,“謀什麼反?帶腦子了嗎?”

沈立行憋屈道,“卑職是個直腸子,您說的話隻能聽個字麵兒上的,往深了想,就再不能明白。”

魏濂望著他笑了笑,一會兒道,“說起來太後娘娘剛逝不久,正在守孝期內,皇上竟還一門心思想著過千秋節,皇家的人最注重忠義孝悌,皇上這般做可算不上孝順吧。”

連德喜腦子轉的快,當先道,“皇上如此,當真不配為人皇,便是太後娘娘九泉之下也得傷心,這為人父母的,誰都曉得其中艱辛,皇上這千秋節一過,可不是要寒了一批人的心。”

上道兒。

魏濂把眼望向沈立行。

沈立行再笨也會意了,他興奮道,“誰說不是!就是卑職聽了,這心裡也不好受,皇上委實過分了,這要是在尋常人家,早被街坊鄰居一人一口吐沫給淹死了,就是皇家無人敢提,可等百年之後,這史書上還得記上一筆,到時還不知怎麼說咱們這些做臣子的,真是禍患。”

魏濂頷首,伸手捏住酒杯朝他們一敬,“我等身為臣,自是要做臣該做的事,君王無道,便不能任由其再胡作非為,撤其帝位,另立新皇刻不容緩!”

連德喜和沈立行雙雙舉起酒杯回敬,“但聽差遣!”

三人昂頭飲盡酒。

魏濂讓他們坐,說下麵得話,“皇上正誌得意滿,必定對咱們放鬆警惕,千秋節那一天是個好機會。”

他稍頓話,調頭跟連德喜道,“你盯住騰驤四衛營,他們若有動作,直接讓那五千騎兵前去圍堵,必不能讓他們預先察覺,必要時全數抓捕,有反抗的直接就地處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