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道:“能喝多少是多少。又不是叫你去死,怕什麼?你說是不?鄧鎮長。”
鄧涵宇臉上的肉動了動,擠出一絲笑容說:“確實!老毛,你也不敢上麼?”
毛平就隻好過來,看著站在我身邊的雪萊,說:“要不,我們請雪經理一起?”
雪萊居然不拒絕,自己拉過椅子,在我旁邊坐下,大喇喇地說:“好!我來陪陪幾位領導。你們說,怎麼喝?”
雪萊的爽快讓我們都感到意外,幾個幹部又趕緊套上鞋,湊到桌子邊,要看雪萊喝酒。
“雪經理,你想怎麼喝?”鄧涵宇問,擺弄著手指間的筷子。
“我來說個規矩,每個人說個笑話,大家都來做評委。不好笑的就喝酒。而且喝深水炸彈。”雪萊款款說道,神色安詳。
毛平吃了一驚,問:“什麼深水炸彈?喝個酒還弄個炸彈!不是找死麼?”
大家就笑,等著雪萊說出深水炸彈的規矩。
雪萊放眼看看周圍,拿過一個大杯,又拿過一個小杯,說:“大杯裏是啤酒,小杯裏是白酒,小杯倒滿放進大杯裏,一口幹。”
大家就齊聲哦了一聲,各自揣摩著這究竟是種什麼喝法。
毛平不管喝法,倒先問了雪萊說:“你說講個笑話,帶顏色的可以不?”
雪萊淺淺一笑說:“隨便!”
於是每個人麵前都放了一個大杯,倒滿了黃橙橙的啤酒,把一個小杯的白酒倒滿放在一邊,隻等著要喝的時候,把小杯往大杯裏一放,一幹為淨。
先說笑話的是鄧涵宇,他說:“有個領導總是寫錯字,念錯音,還從不虛心學習。一次,單位開表彰大會,有個獲獎的同誌姓馮,叫馮陂,領導一看,哎呀,第一個字不認識啊,還好,老師教導過,不認識的字念一邊,第二個字還是不認識啊,再念一邊,肯定不對,要在音調上作些處理,於是開口大聲喊:“馬屁,馬屁同誌獲獎。”結果引起哄堂大笑。他一想,可能是念錯了什麼,就去看秘書。秘書提醒道:“還有兩點呢!”領導便板起麵孔說:“大家不要笑了,少兩點也沒什麼關係嘛!都是一個單位的同誌,何必在乎這一點兩點的?”
笑話說完了,沒幾個人笑。毛平道:“鄧鎮長,這個領導怕是你認識的吧?”
鄧涵宇忙著搖手否認,說是書上看來的。
毛平就笑道:“我怎麼聽說這個笑話就是臨近縣的一個領導身上的事埃”
鄧涵宇臉一黑,忙著端起酒杯說:“大家覺得不好笑啊,我先喝了。”拈起麵前的小杯,咕咚扔到大杯裏,仰起頭咕咚咕咚喝了。
放下杯子指著我說:“陳鎮長,該你了。”
我看了雪萊一眼說:“我說的這個笑話,跟雪經理有點關係。”
大家就一齊盯著我,雪萊也緊張起來,疑惑地看著我。
我說:“就是與雪經理的職業有點關係的笑話。我有個同學,我們原來去餐廳吃飯,菜單都是自己寫好給服務員。有次輪到他請客,我這個同學小氣,想省錢,拿著個菜單翻了半天。差點把菜單翻爛了,才匆匆在菜單上寫了一個菜名遞給服務員。
菜名寫好了,就等著上菜。等了半天不見上菜,餓得大家肚子咕咕叫了,我就叫服務員過來,問他為什麼不上菜。我那同學更是怒火滿胸,指手畫腳要砸了餐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