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兇,以後沒人要!」冷雁智吐著舌。
程蝶衣癟著嘴奔來,隻是左腳絆到了右腳,還好被趙飛英一把接住了。
「現在就要洞房了?拜託!」冷雁智當然根本就不知道什麼是洞房,隻是看程蝶衣氣呼呼的樣子,他就高興。
果不其然,雖然也還不知道什麼才是洞房,程蝶衣還是氣哭了。
抱著趙飛英,程蝶衣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
「別抱得這麼緊,沒、人、跟、你、搶、老、公。」冷雁智戳著程蝶衣的頭,繼續捉弄。一邊張狂地笑著。
「你別捉弄她了。」把程蝶衣護在胸`前,趙飛英難得扳起了臉。
「幹嘛?想英雄救美?」冷雁智斜著眼瞧著趙飛英,趙飛英果然立刻又臉紅了起來。
三個人的鬧劇還繼續著,幾個聰明伶俐的孩子,眼見情況不對,連忙去搬救兵。
「又是你!冷雁智!我一定要扒了你的皮!」少女扭曲著臉,冷雁智背脊上竄起一陣惡寒。
被罰守夜。
喃喃咒罵著,把瞌睡蟲一隻一隻攆走,冷雁智抱著一堆藥材,每隔一段時間就往火裡加些,以免熄滅。
不過,也才七歲罷了,不久,冷雁智盯著火,慢慢地、慢慢地打起了瞌睡。
「沒有錢,就把小孩賣了!」
「求求您了!求求您了!他還小,什麼都不知道!求求您多寬限幾天吧!」老婦人哭著,跪在地上往一個富貴人家裝扮的中年人叩拜著。皺紋縱橫的額上,又添了一塊血痕。
「拉走!」
「不要啊,求求您!求求您!」老婦人情急之下揪著中年人的褲腳,沒想到卻扯下了一塊。
「狗奴才!這料子你做一輩子工賠得起嗎!給我打!」中年人氣得七竅冒煙,一班惡僕拿起木棍就往老婦人身上擊去。
「住手!不要打奶奶!」
「快逃……雁智……快逃……」七孔流血的老臉,惡鬼般淒厲的聲音。
冷雁智從夢中驚醒,臉上的究竟是冷汗亦或是淚水已經分不清。
呆了一會,驚叫一聲。
「糟了!火!」睡了多久?要是火熄了,也許會有人再生病。
然而,火堆上早已新添了藥材,就連自己身上也多披著一件外衣。
他當然認得這是誰的。
「難怪睡得這麼沉……」他喃喃自語。以他身上的單薄布衣,隻要冷風一吹就會醒了的,哪有時間給他作夢?
走到屋後,趙飛英正在加藥材。
「別以為這樣就能拉攏我。」冷雁智冷冷說著,雖然身上的外衣沒有拿下來。潛意識裡,也許還貪著這一些些施捨的溫度,冷雁智自我嘲笑。
趙飛英的背影明顯僵了僵。
「我沒別的意思。反正我睡不著,今晚我來守夜,你回去睡吧。」
冷雁智靜靜瞧著趙飛英的背。
「假惺惺。」冷雁智說著,但是話裡已經沒有惡意。
趙飛英似乎感覺到了,他有些吃驚地回過頭。
四目相對著,趙飛英笑了。
「你還真不是普通的討厭我。」
「當然。」冷雁智也笑了。「我最最最最最討厭你了。」
揚子江以南都走遍了,年紀最長的少女沿途留下了藥方以及藥材的培植方法,還指示了避免瘟疫擴散的法子。瘟疫總算被大略控製住了,而跟著三名少女的孩子也多了起來。有些,甚至是比少女還大的尋常百姓,為了報恩,自願跟著少女一行人行醫。
一行人在一處城鎮歇腳,因為鎮裡的百姓怕瘟疫會被她們帶了進來,所以關起了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