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皇太後喊住他,“你小心一些,若被察覺了也不用怕,索性將動靜鬧的大一些,宮裏的事瞞不住外麵,他們一樣是知道的。”
方朝生點頭應是而去。
但一下午他都沒有找到機會,實在是趙梁闕將長春宮守的密不透風,他是一點機會都沒有,直到第二天晚上,廚房送飯來時他依舊一籌莫展,看著碗裏的饅頭他迫不及待的打開,果然,裏麵夾著一個紙條,上麵言簡意賅的寫了一句話:已知,勿動。
他不明白意思,急匆匆的拿去給太皇太後看,她眸色沈沈的道:“看來,此人是料到了我們的打算,所以勸我們不要輕舉妄動。”
“這麽說,他有安排了?”方朝生顯得有些激動。
太皇太後搖了搖頭,他們連對方是誰都不知道,又怎麽能輕易去相信別人呢,話落,她沈默了一會兒低聲道:“明日一早,你傳話出去,就說哀家要見闕郡王。”
方朝生點頭應是。
第二日中午的時候,趙梁闕進了長春宮,笑盈盈的行了禮坐在了太皇太後的對麵,道:“伯母有什麽話直接說吧,我們都是一家人,不用拐彎抹角。”
“你既如此說,哀家也就不和你兜圈子了。”太皇太後指了指桌上的茶示意趙梁闕用,他當然不會喝這裏的茶水,便笑了笑道:“請說。”
太皇太後抿了一口茶,也不看他微垂著眼簾,道:“你讓聖上給你寫禪位詔書,他不寫還絕食了?今天是第六天了吧,我看也差不多活不成了。”又道:“他要是這麽被你逼死了,你這皇位就算是到手了,定然也會被後世的人唾罵。”
“伯母過慮了。”趙梁闕皮笑肉不笑的,“前兒他可就吃東西了,而且,這詔書他也寫了,我正在和欽天監挑選吉日呢,等選好了日子就來告訴伯母您一聲。”
太皇太後手一抖,側目看著趙梁闕,心口氣的一陣陣的絞痛,“怎麽,你以為有了這麽,你就名正言順了?”
“隻能粉飾太平啊。”趙梁闕也不避諱,“不過,如今伯母您再幫我說說話,就是錦上添花了。這花也不是白添的,我定會好好伺候您,就和當初伺候我母妃一樣,您看呢。”
你母妃怎麽死的還沒有弄清楚呢,太皇太後淡淡一笑,隔了茶盅道:“哀家身體不好,花是添不了,晦氣倒是隨時都有。”話落又道:“既是這樣,那哀家見一見聖上就更加無所謂了吧。你安排一下,哀家下午就要見他。”
“抱歉。”趙梁闕道:“他身體不好,不能情緒激動被人打擾,恐怕要掃伯母的興了。”
太皇太後啪的一聲拍了桌子,冷冷的盯著趙梁闕,“哀家在宮裏這麽多人,也不是睜眼瞎……當年你也是好好的孩子,原還不願意成親的,為何突然成了親。後來又突然帶著家眷去了嶺南,這其中的事哀不提是因為覺得惡心。不過現在惡心的事太多了,哀家回頭想想這樣的事還真是算不得多惡心的事了。”
趙梁闕臉色一變。
“靜安當年的那頂金項圈,你還留著呢吧。”太皇太後斜睨著他,“那項圈你是不是一眼就知道是她的?”
這個她,當然不是顧若離,而是這項圈真正的主人,齊太妃。
“伯母的意思,侄兒不明白!”趙梁闕說著話站了起來,拂袖欲走,太皇太後就看著他的背影,似笑非笑道:“這麽急著走做什麽,哀家的話可還沒有說完……那時候你是不是就暗暗發誓有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