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打算去哪裏。”隋景咳嗽了一聲,他這一次傷的很重,白徵救起他時,他已經剩最後一點意識,“這麽多年你漂泊著,難道以後還想漂泊嗎。”
白徵笑了笑,漫不經心的道:“四處漂泊,四海為家,很好!”
話落,兩人忽然都沈默下來,隋景在考慮要不要回額森那邊,鞏昌城中已經傳遍了,趙遠山帶著一千人翻過了烏拉山,後插入大本營,打的他們措手不及,還就在大本營外,將額森俘獲。
額森歸順了趙遠山,至少在額森恢複元氣以前,草原上都是太平的了。
他回去,當然有回去的事情做,可是現在,卻又是極難得的機會,他想就此死了,消失在所有人的視線中,安安靜靜的過幾年……他還想去看一眼霍繁簍,還想看一眼沈橙玉,看看自己侄兒侄女!
“你在京城時見到阿玉了嗎?”隋景希翼的看著白徵,就見他搖了搖頭,道:“他在宮中,我如何能見。”
隋景又問道:“那皇子和公主呢,逢年過節的時候宮裏的皇子公主總會出來走動的吧,見過嗎。”
“不曾。”白徵看著書,又掃了他一眼,“你去便是,去了就能看到了。”
他知道沈橙玉已經不在宮中了,至於是死了還是去了揚州,就不是他要關心的事了……到底要不要告訴隋景,這也不是他應該做的,等他去京城,霍繁簍自然會告訴他們。
“算了,你向來不關心這些事。”隋景又咳嗽了兩聲,白徵遞了水杯給他,“你的傷至少休息一個月。”
隋景點頭應是,喝了水後又道:“嶽老頭……不是,你父親他去世時,你在身邊嗎。”
“嗯。親眼所見。”白徵語氣除了那一晚和白世英說話時的決絕激動,其他時候都是淡淡的,仿佛什麽事在他這裏都無所謂了,“你不用祭拜,他不值得你們祭拜。”
隋景笑了笑,因為嶽慶城他們三個人活下來了,可也是嶽慶城,他們兄妹三人從豬狗不如的貧困變成了顛沛流離的冒險,五十步笑百步,說不上好壞。
“有件事我想和你說。”隋景低聲道:“那年去嶺南時,嶽老頭曾獨自一人離開過一個月,我一直以為回湖廣白家了,後來才知道他是去廣西了。”
白徵輕嗯了一聲,隋景又道:“其實我不確定他是去廣西,還是滇南,因為他回來後曾說自己染了瘴氣。我猜測他大約是去廣西近滇南附近,至於去做什麽,我不知道。你是他的親生兒子,你可以去查查,說不定有別的事你我一直不知道的。”
從嶺南往西走是廣西,過了廣西就是滇南,沅江也在那邊……而和沅江交接處則是安南國。
到底去哪裏,隋景不確定,反正是往那邊去的。
“嗯。我有空查查。”白徵索性放了書,道:“你確定要回京城,額森大敗後,你回去還有價值?”
隋景嗤笑了一聲,道:“我隱姓埋名,否則,會連累阿簍的!”
“你想好了就行。”白徵話落,忽然聽到前堂裏有人說話聲,他揚眉聽著,就聽到有人喊著道:“司老大,你今天來賣什麽東西。”
司璋說話聲很大,嗡嗡響著,道:“給我抓幾幅安胎藥,我媳婦兒又有了。”
“恭喜,恭喜!”醫館掌櫃說著就笑著給他抓了藥,司璋又道:“過幾天我要去一趟河套,你每隔五天去我家裏一趟看看,我媳婦和閨女就交給你了。”
他想要個閨女了。
“行,行。”醫館掌櫃道:“不過河套那邊戰事才歇,您現在去合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