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子心裏抖了起來,戰戰兢兢的扶著韓氏的頭,餵著藥。
“岑大夫。”顧若離餵完藥看向岑琛,“您覺得外用的藥,可要再添加一些?將大黃和生芪藥量再加一些?”▒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岑成想了想,點頭道:“好,我去配藥。”
病房中,燈一直亮著,三個人進進出出,添藥加藥煎藥,一整夜都沒有睡,韓氏的體溫雖沒有再升的很高,但也沒有降下去。
……顧若離累的靠在墻上,看著韓氏慘白的臉,心裏也有點絕望。
她懂的,所知道的能用手法都用上了,如果韓氏還是如此……那麽她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了。
毛順義臉色發白的坐在椅子上,一整夜他喝了幾壺的茶,人也憔悴下來,岑琛更是如此,前一次失敗後對他的打擊很大,如果這一次還是感染導致病人死了,以後,他也不確定自己還能不能堅持。
“怎麽樣了。”顧若離從病房出來時,就看到趙勛站在外麵正在等他,她一楞,道,“你怎麽沒有去休息。”他為了趕路已經好些日子沒有睡好了。
趙勛摸摸她的頭,柔聲道:“睡覺何時都能睡,急什麽。”
“對不起啊。”顧若離嘆了口氣,往病房掃了一眼,道,“我也不知道會怎麽樣,前些日子還謹慎的提醒自己,這類手術千萬不能貿然去做,可沒過幾天我就得意忘形的想要嘗試了。”
這對於她來說,簡直是當頭棒喝。
“你已經很好了。”趙勛含笑道,“她若非不是你救治,或許還活不到現在,就算即刻死了,也不是你的錯。”
這就和岑成當初治毛老伯一樣,人確實都要死的,她這裏不行無論病人換到哪裏都沒有辦法。可是,不能因為病人必死,所以你就能隨隨便便的對待她的生死。
她犯了和岑琛當時一樣的問題,在一切都是無法掌控的情況下,她做了這件事,所以,現在局麵不可控就是情理之中。
還連累了岑琛和毛順義。
“顧大夫。”岑琛和毛順義走了出來,毛順義道,“您不要自責,我們已經盡力了。而且,若非是您,這樣的外傷我們至多上藥再添內服,旁的不說,單腹部那道傷口就足以斃命。就算此次我們沒有成功,可對於我們來說,已經是莫大的進步。”
“嗯。”岑琛道,“當時我可不知還有縫合之術,更不知道,術後還有那麽多的風險和危險,現在既知道預防,我們就一定能對癥找到可用的藥。”以前他們知道受傷重了會死,但隻是知道結果,從沒有人告訴他們從受傷到病人死亡之間的過程。
是如何死的,失血過多還是感染並發癥……這些對於他們來說,太重要了。
顧若離朝他們笑笑,道:“是我消極了,可見心態不好。一路順遂的結果,就是讓我有些忘乎所以,難以接受失敗。”
趙勛心疼的看著她,蹙著眉看著了眼病房,瞇了瞇眼眸,眸底露出殺意。
就算是死也是死於他的刀下,而和顧若離無關。
“用早膳吧。”二妮提著食盒過來,笑盈盈的道,“你們一夜未睡,快吃點東西,要不然一會兒得難受了。”
顧若離點頭,幾個人去隔壁擺了早飯,二妮想說什麽,被雪盞拉了出來,低聲道:“縣主心情不好,你別在一邊嘰嘰喳喳的說著話。”
“啊?”二妮不解,“縣主怎麽了?”
雪盞嘆了口氣,無奈的道:“韓氏發燒,縣主說很可能發生了感染,還有可能得一種叫破傷風的病,她費了一夜的功夫,到現在熱還沒有散。”
“怎麽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