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若離沈了臉,看著婆子:“她能吃什麽,我們這裏的人會給她送來,除此以外,你什麽都不準給她吃,哪怕喝口水也不行。”
“奴婢……奴婢不知道。”婆子嚇的不輕,顧若離看著韓氏,低聲道,“你可有哪裏不舒服的地方。”
韓氏不理她。
“這是你的性命。”顧若離沒好氣的道,“你要是這樣,那就早點回去。我和你家人簽了契約,你在我這裏生死由命。所以,你生還是死和我毫無關係。”
韓氏大怒,卻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顧若離又和婆子叮囑道:“一會兒給她上藥,你去洗手幫我一起。”
婆子應是。
一會兒顧若離給韓氏上藥,將腹部的傷口又重新擦洗了一邊,餵了藥,便不敢再離開,坐在房裏測一芐體溫,韓氏很痛也很難熬,沒過一會兒便昏昏沈沈的睡了過去。
“她會不會有病發癥?”岑琛和顧若離到院子裏來,大家一起坐在石墩上,顧若離道,“現在還不知道,如果她的體溫能自動降下來,就表示沒事,如果一直持高不下……”
趙勛看著她,沒有說話。
“那是不是說明我們起先備的消炎藥以及所有器物的消毒都沒有起到作用?”岑琛問道,“所以她還是被感染了?”
顧若離搖頭,不一定,她在外麵受傷,刀上,地上,接觸的感染的地方太多了。
岑琛嘆了口氣,至少她不是在他們手中被感染的。
一會兒二妮做好飯送來,大家就在前堂隨便吃了一些,顧若離抱歉的看著趙勛,道:“要不然你先回去休息吧,我今晚大概要在這裏守著了。”
“無妨。”趙勛回道,“你忙你的,我就坐在這裏。”
顧若離正要說話,岑琛站在病房門口喊道:“先生,她體溫又上來了。”
“你先歇會兒。”顧若離神情凝重的去了病房,趙勛看著她的背影,眉頭微蹙,眸色沈重。
顧若離摸了韓氏的頭,又查看了她腹部的傷口,岑琛在一邊道:“傷口並沒有發紅化膿,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
“現在還不知道。”顧若離搖頭,“現在還不知道,隻有等病癥發出來……我擔心,她會不會得了破傷風。”
岑琛不知道什麽是破傷風,毛順義也不懂,問道:“什麽是破傷風,可有病治?”
“發病時有類似於痙病的一種病。”她說著,手又扶了韓氏的脈,並沒有診斷出不妥來,岑琛立刻就知道什麽病,“會抽搐的一種?”
顧若離點頭。
岑琛就抱著腦袋坐在椅子上,如果是這樣,那他還真是沒有更好的辦法。
很多年前,他師爺也提過類似的病癥,一直都找不到合適的藥物。
“不管怎麽樣,我們都還是要努力。”顧若離決定不能再等,吩咐雪盞,“將仙方活命飲和五味消毒飲都煎來,按我教你的方法煎。”
雪盞應是,過了一會兒將煎藥的藥拿來。
“這兩副藥……行嗎。”毛順義知道,按理說這兩副並不對癥,他怕顧若離著急心裏亂了,顧若離拿小的漏鬥放進韓氏嘴裏,一勺一勺的餵她仙方活命飲,“清熱解毒,消腫散結,也算是對癥,先試試。”
韓氏身邊的婆子被他們驚著,緊張的道:“縣主,我們太太她病情加重了嗎,會死嗎。”明明不是已經好了嗎,怎麽聽他們說的卻是很嚴重的樣子。
“不知道。”顧若離看了眼婆子,喊她幫忙扶著韓氏的頭,怕嗆著她,“現在看著,隻要她的體溫降不會上去,明天降下去了,就沒有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