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婦人臉色一沈,頓時難堪至極。
“你這孩子。”又出來一位約莫五十幾歲的婦人,拉著顧若離,“性子可真是和小時候一樣倔。”
這位顧若離認識,是顧宏山的夫人,也是肖氏的長媳崔氏。
“既然商量事情,就好好商量,一些不重要的事情就不要提了。”崔氏笑著道,“嬌嬌快坐。你這一路回京累著了吧,路上可還順利。”
顧若離沒坐,回道:“多謝伯祖母關心。家中的宅子,父親,祖父和家裏的人的墳都要還要修。”說著一頓目光掃了一眼眾人,道,“還有同安堂我也要重開,事情多的很,就不多叨擾大家了。”
她話落,崔氏忽然就明白過來,顧若離擺著臉的緣由,恐怕就是因為他們將同安堂懟出去了,不由無奈的道:“說起同安堂我們也是萬般不忍,可是當時那樣的局麵,我們要是不懟了能怎麽辦。同安堂聲明在外,若隨隨便便找個人坐堂,回頭出了點事,可不就毀了。”
顧若離凝著眉沒有說話,顯然沒有將崔氏的話聽在耳朵裏。
“和她說這些做什麽,她要是懂事的就不會在這裏給我們甩臉子。”肖氏砰的一聲拍了桌子,含怒道,“如今你那一房隻有你一人,你當你能撐起偌大一個宅子,一個府邸,我們讓你堂兄過去幫你,還委屈你了不成。”
顧若離氣的不行,似笑非笑掃了眼肖氏。
“嬌嬌啊。”顧解興勸著道,“我們都是為了你好,你說你建宅子修祠堂不也是為了顧氏好嗎,但你一個人就算再好也不過是鏡中花水中月,到時候你一嫁人這些東西也沒個人替你守著,不是白忙活了嗎。”
“況且,這一個直係的子嗣都沒有,將來逢年過年也沒個人去上墳祭拜,多冷清。”顧解興搖著頭,語重心長。
肖氏這樣做,她一點都不怪,因為大家來往本來就少,她看的清。
可是顧解興和顧解福這樣,卻讓她很心寒,當年他們兄弟二人可沒有少受祖父的照拂,便是兩人開戶搬出去都是顧解慶出的銀子。
“四叔祖。”顧若離沈聲道,“您的意思,若不過繼,往後逢年過節,我的伯父兄弟們就不會給祖父他們上香祭拜了是嗎。”
顧解興一楞,她接著又道:“若是這樣,我就不明白,您怎麽能有底氣坐在這裏和我說起這件事,您不管不顧,我還要臉!”
“你怎麽說話的。”顧解興的夫人盧氏蹭的一下站起來,怒道,“你就這樣和長輩說話的嗎。”
顧若離看著她:“您們還是祖父嫡親的兄弟,他遇難時,你們又是怎麽做的。”
盧氏怒道:“那時候情況能和現在一樣嗎,那火怎麽起的你不知道?我們當時就勸他了,不要行醫,不要去太醫院,他不聽勸啊,非要爭名逐利,如今落到這個下場,難道還把責任落在我們頭上。”
“勸他?四叔祖母,我雖年紀小,可家裏也有老人,當年我祖父在太醫院時,你們沒少得過好處吧。藥都賣到江南去了,打的是誰的名頭?”顧若離怒道,“您如今用這種語氣說他,您良心過的去的嗎。”
盧氏沒想到顧若離嘴巴這麽利,脾氣也跟炮仗似的,便道:“當初是當初,現在結果你也看到了,落了一個家破人亡,這還能叫好,就是萬貫家財也比不上人還活著。”
“結果在這裏,我們沒有必要爭執這些沒有用的。”顧若離擺了擺手,道,“過繼的事我不同意,你們不要想了。香火斷了也好,續著也好都是我家的事,和你們沒有關係。”
顧若離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