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看到昨天還氣焰囂張的戴二爺,此刻正垂著頭一副任人辱罵的樣子跪在了醫館中堂裏禦賜的牌匾的之下。
態度又誠懇,又謙恭。
聽到大家喊霍大夫到了,他立刻擡起頭來,看著她,滿臉的悔不當初。
顧若離差點笑起來,不由暗暗點頭,他還真是聰明,沒有跪在門口,而是跪在了禦賜牌匾下麵!
麵子上,至少能過的去。
“師父。”張丙中從裏頭跑出來,指著裏麵來來往往搬東西的小廝,低聲道,“一早就來,家具可都是櫸木做的,比我們以前的好多了。”
這麽說,他們還真是賺了。
“這張椅子放在屏風後麵去。”霍繁簍忙的不得了,指揮著小廝搬東西,“這椅子大,也擺在屏風後麵去。”
戴二爺的小廝,被他指使的團團轉。
顧若離跨了進去,走到戴二爺麵前,停下來。
她沒有動手去扶,隻站在他麵前。
戴二爺嗬嗬笑著,一臉的求饒的樣子:“霍大夫,昨兒的事真的是誤會,您大人大量,一定要原諒我。”又道,“都怪樊四那臭小子挑撥離間,我今天把他帶來了,要殺要剮隨霍大夫處置,隻要霍大夫消氣怎麽樣都行。”
戴二爺話一落,就看到樊四被人五花大綁的擡了進來,往地上一丟。
砸在地上,他疼的嗷嗷叫,可因為嘴巴被布條堵住,隻能瞪著眼睛痛呼。
顧若離朝樊四看去,他一臉驚恐的往後縮,生怕顧若離會上來踢他兩腳解氣。
“阿丙。”顧若離回頭對張丙中道,“請戴二爺起來。”
張丙中走過去,扶戴二爺起來,就聽到門外看著的百姓喊道:“霍大夫,這樣的人送上門了,就不能輕易繞了他,一定要給他一點顏色瞧瞧,好長記性。”
張丙中也覺得,趁著人多亂雜,踹兩腳懟幾拳才行。
“讓大家擔心了。”顧若離回身看著大家,道了謝,又對戴二爺道:“昨天的事,你既說是誤會,那便就是誤會罷。東西和禮你都賠了,還是請回吧。”
這小丫頭,還挺傲氣的,戴二爺目光一轉,嗬嗬笑道:“這……霍大夫原諒在下了?”
顧若離看著他,沒有說話。
“你要不原諒,在下就就一直跪在這裏,直到霍大夫原諒了為止。”戴二爺說著話,噗通一聲又跪了下來,利索的很,“霍大夫,我今天來就是為了賠禮,隻要你不滿意,我是一直跪倒你滿意。”
顧若離去看張丙中,張丙中朝戴二爺身上打了眼色,意思是告訴顧若離,讓她上去抽兩個耳光。
戴二爺虛頭巴腦的鋪場麵,那他們就給他來點實誠的。
顧若離自然不會去,這樣的人不能絕後話,隻抽兩巴掌既不能解氣,又不能解決問題,她不會做這種留人話柄的事。
在這件事上,他們就是受害者,賠了罪她也要是受害者。
“戴二爺。”霍繁簍靠在櫃臺上,笑嗬嗬道,“我們東家口拙,你這哪是賠罪,分明就是欺負人啊。”
戴二爺一楞,回頭去看霍繁簍,立刻擺著手道:“怎麽會,在下是真心誠意道歉的。”
“真心呢。”霍繁簍走過來,蹲在他麵前,惦著一隻腳盯著戴二爺,“來,給霍爺來一斤誠心。”
戴二爺暗暗磨牙,拳頭攥的咯吱響,可那麽多人看著,他又說了是來道歉的,就不得不忍著,待霍繁簍說完,他擡手就啪啪抽了自己兩個耳光,道:“是我錯把珍珠當魚目了,我不識人,望霍大夫原諒。”
他一打完,外頭的人一陣抽氣。
要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