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也不離京。”霍繁簍搶了話道,“你要想盡地主之誼,我們隨時恭候大駕。”
吳孝之哈哈笑了起來,指著霍繁簍:“你小子太聰明,小心哪日引火燒身,可別怪老夫沒有提醒你啊。”
“不能和先生比啊。”霍繁簍笑嘻嘻的,背著顧若離的包袱,“診金呢,咱們別說廢話,來點實際的。”
吳孝之搖著頭,自懷裏拿了個信封出來:“說好的五百兩黃金,不過……”他話沒說完,霍繁簍就半真半假的道,“老小子,敢少一兩,我就把你胡子給削了。”
“去!”吳孝之敲霍繁簍的腦袋,將信封遞給顧若離,“這裏是兩萬兩的銀票,可足夠你們在京城打滾撒潑了。”
顧若離愕然,按市值吳孝之給的比他承諾的要多。
“先生不必如此,我們隻拿該得的即可。”她搖著頭,拆開信封去取裏頭多出來的,吳孝之按著她的手臂,“這銀子你該得!”
吳孝之笑著,高深莫測。
“和他們客氣什麽。”霍繁簍搶過來揣在懷裏,對吳孝之說,“老頭,改日去我們家,請你喝酒,要是生病了就找三兒,我們打算開醫館。”
吳孝之哈哈大笑:“這一時半會兒,估摸著老夫是沒機會去了。”話落,看著顧若離,“霍大夫保重!”
顧若離應是:“先生也保重。”
他們出了內院,說說笑笑一路和婆子丫頭打著招呼。
周錚和陳達站在門口,顧若離和霍繁簍對視一眼,她笑著道:“周大人,陳大人。”
“霍大夫,你們這是要去哪裏?”陳達抱拳,麵上並無熱絡。
顧若離就露出毫無心機的樣子,指了指包袱:“霍繁簍賃了個宅子,就在石工巷最後一家,我先住在那邊,明天再去找鋪子,我想在京城開間醫館。”又道,“你們要是找我,隨時可以去家裏。”
陳達要說話,周錚卻一把攔住他,搶著話道:“我們還有事,就不送你們了,過兩日得空再去叨擾。”
顧若離應是:“一定要來啊。”和霍繁簍笑瞇瞇的出了門。
“你做什麽。”陳達蹙眉,周錚搖頭道,“爺並沒有說現在扣下人,她在京城,能躲到哪裏去,更何況,他們也還不知道,你何必把事情做的太難看,讓霍大夫傷心。”
陳達抿著唇,沒有反駁。
顧若離和霍繁簍你一句我一句籌劃著醫館,好似很高興的樣子,可兩人的步子卻很快,迅速的走出巷子。
一出巷子,兩人高漲的情緒,就好像被潑了一盆水,約好的一般,驟然安靜下來。
“我先送你回去。”霍繁簍拉著她融進人群中,時不時回頭看。
顧若離走的極快,搖著頭道:“他既然放我出來,今晚就不會動我們。”
太上皇的病,是不能讓人知道的。
即便彼此相熟是,好似已經是朋友了,趙勛也不會相信她的,他相信的隻有自己。
所以,接下來他們不是被殺人滅口,就是軟禁困住,看陳達和周錚的反應,很可能是後者。
她不能被困住,也不想被困住。
“我有辦法。”霍繁簍想過了,“我買通了榮王府後院的婆子,今晚你就去王府後院待著,他就是再聰明,也想不到你會去他家。”
顧若離凝眉,若有所思道:“不著急,還有兩天才是王妃壽辰,我們再想別的辦法。”又道,“王府畢竟不認識,要是暴露出去,會引來更大的禍事。”
世子妃是見過她的。
如果被發現她去西苑真正的目的,那還不如讓她立刻跟著趙勛去開平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