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真相71(2 / 3)

行十數步,忽聞喘息之聲,歐陽霞大驚。急喝問:“誰?”

沒有回應,於是返回土丘處查看,並無異樣,再往裏側走去,忽見不遠處一蠕動之物。

再喝問:“什麼人?”

仍然沒有回應。遂走近觀:實為人,全身血汙。

“幹什麼的?”

“有水麼?”有很虛弱的聲音從這血汙的軀體中發送了出來,

歐陽霞即至車上取純淨水一瓶返回,再走近血汙之人,將水遞與這人。

“給!”她說。

這人半坐位於一土堆前,肩背部斜靠在一樹身之上,他接過歐陽霞遞過來的水時手顯得很無力,他慢慢地將水送到嘴邊,當瓶口送入嘴裏之後他即迫不及待地咕嚕咕嚕地灌了幾口下去,似乎已經渴得很厲害了。

“你是哪裏的?怎麼到這裏來的?”歐陽霞問。

這人看著她,仍然沒有說話。這人因臉麵上血汙,看不出具體年齡,但能分辨出是男性。

“你傷在哪裏?”歐陽霞問。

這人搖頭。

“你是啞巴?”歐陽霞又問。

這人還是搖頭。

“有什麼事情你就說吧,我是派出所的。”

這人一聽,嚇得直往後麵挪動著。

看到這人如此表現,歐陽霞斷定此人應有問題,很可能負案在身,於是歐陽立即打電話到派出所去,叫所裏麵立即派兩個人到這裏來。

歐陽霞在打電話的過程中,又從上到下地看了這人的穿戴,猛然間覺得這人像是礦區裏的礦工,於是一打完電話她就故意威脅到:“等會來了人就把你送回礦井去!”

這人一聽歐陽霞這麼說,馬上就開口說話了,是外地口音。這人央求道:“別送我回去,行行好,別送我回去。大姐。菩薩。女菩薩。求求你,別送我回去……”

他的聲音很虛弱,說話還算連貫,也完全能分辨出每句話的內容是什麼。

“為什麼?”歐陽霞問。

“我就是從礦裏逃出來的。”這人說。

“你是在哪個礦?礦老板叫什麼名字?你是怎麼到礦裏去的?為什麼從礦裏逃出來呢?”

歐陽霞的一連串問話過於急切,但是這人居然能把歐陽霞問話的每個問題都回答得很到位、很清楚。

他說:“我不知道是什麼礦,我是被他們騙來的。礦老板叫什麼名字我不知道,但聽工頭說派出所的所長是老板的把兄弟,派出所還有一個頭是老板的老婆,所以我們有什麼事情都不敢去找派出所。”

“哦——!我說嘛,難怪得剛才一聽我說是派出所的你就嚇得後退。”歐陽霞若有所悟,接著又問道:“你是怎麼被騙來的?”

“本來我們是準備去南方打工的,在長途汽車上有人介紹說這裏管吃管住,每月還有三千元的工資,還給上各種保險,我們聽到條件這麼好就跟著這人下車了。但是到了地方後卻根本不是這麼一回事。一到這裏就把我們的身份證扣下了,不允許我們離開礦區,不得與外麵通話,吃的全是發黴的東西,住的地方和狗窩沒兩樣,稍不留神就用木棍、皮帶打我們、抽我們。”這人說著說著就哽咽起來了。

“你一直在說‘我們’,你們總共多少人?”歐陽霞問道。

“五個人。”這人回答說。

“怎麼就你一個跑出來了?”歐陽霞又問道。

“昨晚我們五個人一起跑的,他們四個在路上全被抓回去了,我是躺在路邊的水溝裏麵才躲過去的,等他們走遠了我才從水溝裏爬出來的,半夜裏我就爬到這裏來了,身上有傷,我是實在走不動了……”

“你身上的傷怎麼來的?”

“被他們打的。”

“誰打的?”

“礦井裏的工頭。”

“工頭怎麼打的?”

“昨天我背礦出礦洞口的時候速度慢了點,就被工頭用棍棒猛打,把皮子都打裂開了。昨晚上跑出來的路上,又摔了一跤,這些裂口就崩大了,滲了好多血出來。”

“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耿世貴。”

“耿世貴,等一會和我們一起到派出所去作個筆錄吧!”

“不,我不去派出所!”

“為什麼?”

“派出所的人和他們是一夥的,”

“是嗎?”歐陽霞問:“你怎麼知道他們是一夥的?”

“我看到警察去過我們礦幾次,警察和工頭一起嚇唬我們。警察還和工頭一起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