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詩她媽說就是你惹出來的事,害得詩詩背井離鄉、有家不能歸。”
“她自己要跑,關我屁事?”猶龍怒道。
“誰說不是的?這詩詩呀,也太把持不住自己了,惹出了這好多事情出來。”歐陽霞附和著。
“與她無關!”猶龍說!
“哦——”歐陽霞把嘴張開了好一陣,都沒把猶龍的意思悟過來,於是惱悻悻地說道:“算我沒說!”
猶龍又往前走去,歐陽霞沒再攔他。
敲門後是田詩微的父親田守禮來開的。
猶龍叫了一聲:“爸爸”
田守禮點了一下頭,平淡地說道:“來了?坐吧!”
屋內田詩微的母親李玉珍正在看電視,看到猶龍進來,她“哼”了一聲,就又把頭轉過去了。
猶龍叫道:“媽!”
猶龍的叫聲還未落地,李玉珍劈腦殼地一串話語就甩了過來:“誰是你的媽?怎麼張著嘴亂叫呢?我有你這麼一個兒子嗎?”
“爸,我是來看福娃的。”猶龍轉過頭來對田守禮說。
“我們也不知道詩詩帶著福娃到底走哪裏去了,”田守禮說,“詩詩走之前好像說的是應聘到了省城的一所民營學校,但是具體位置她也沒說。離開了這一段時間了,原先的手機也停機了,電話也沒見打回來,也不知道怎麼聯係他們。”
“我家詩詩跟著你可是倒了八輩子的黴了,我就拜托你以後就不要再來煩人了!”李玉珍在一旁又甩了一句出來。
田守禮衝猶龍擺了擺手,然後問道:“你的電話號碼沒變吧?”
“沒有變,還是原來的號碼。”猶龍回答說。
“要不這樣吧,你先回去,等有消息了我打電話給你。”
“好吧。那就謝謝爸了!”
“不用客氣!”
猶龍出來後發現,歐陽霞還在原地等著她的。
“怎麼樣,沒挨訓斥吧?”歐陽霞問道。
“嗯。”猶龍說:“你還沒走?”
“等著開車送你回去。”
“開車送我?買車了?”
“世昌出錢買的。”歐陽霞說。
歐陽霞這是第一次把靳世昌親熱地稱呼為“世昌”,並且還是在第三人麵前稱的,或許這是她為了將自己一直以來對猶龍的暗戀作一個了斷吧。
歐陽霞要開車送猶龍,但是猶龍卻要去坐公交車,他說晚上公交車的車廂裏麵寬鬆,可以坐著慢慢欣賞城市的夜景。他還說晚上一個人坐在公交車上可以撿拾一點心情。猶龍把這樣一句很文藝的話語一說出來,直敲得歐陽霞的腦殼暈乎乎的,於是歐陽霞就覺得猶龍不坐她車的理由很充足、也很莊重。於是她把猶龍足足看了兩分鍾,然後就轉身往自己那輛紅色迷你寶馬停放的地方走了去。
歐陽霞回到家裏的時候靳世昌還沒有回來。歐陽霞覺得很困,就去衝了一個澡,把睡衣換上後就上到床上去了。床頭櫃上放有一本雜誌,她拿在手裏,然後把床頭燈光打開,看了起來。
最近這一段時間來,靳世昌幾乎每天都回家來的,而且每晚上都要折騰一陣的。所以歐陽霞現在還不敢入睡,怕睡著了後被靳世昌折騰醒了的話那就得需要耗費好半天時間才能再次入睡。
雜誌上麵的這篇文章很老套,說的是一個女人暗戀著一個男人,而這個男人呢貌似與她關係很好,但是卻並不愛他,他深愛的是他的妻子和他們的孩子,他深愛的是他們的那個家。她不敢向他挑明,怕他認為自己放蕩,怕壞了自己在他心中的形象。於是她就這樣一直矜持著自己,就這樣一直陷入一種單相思的境地之中,掙紮著,不能自拔。似乎老天爺也無法忍受她的癡情進而垂念於她,終於,他的妻子移情別戀,於是他與他的妻子分手了,於是很自然地,水到渠成地,她與他結合了。新的生活大都有一個甜蜜的開端,雖然他時有因思念前妻和孩子而心神恍惚,她卻能理解他的心情。但是新鮮的體驗總有過去的時候,當體驗一走入疲乏,她對他的體貼也慢慢地轉入了淡化,而對他不時地流露出來的思念前妻和孩子的舉止、以至他在男女之歡娛忙活中仍然時有叫喚錯名字的情狀也漸趨厭煩……於是,俗世之人之通俗故事在文章中又一次得到了演繹。
文章看到快結尾的時候,歐陽霞實在堅持不下去了,眼簾越來越沉重,拿著雜誌的手部的伸肌和屈肌也慚慚地鬆弛了下來,致使手上的雜誌慢慢地滑落了下去,掉在枕邊,立即就編織出了一段夢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