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穿得還很整齊吧。什麼顏色的衣服我記不得了。”
“你把人打倒了後翻他的衣袋沒有？”鍾啟亮問道
“衣服褲子都翻了的。別看這狗日的穿得這麼整齊，他媽的口袋裏麵就隻有幾十塊錢。”
“有多少錢？”
“九十九塊九角！一張五十的，四張十塊的，一張五塊的，四張一塊的。就這些。”潘發奎搖晃著腦袋回答道。
“你狗日的連多少票麵的都記得這麼清楚？”薑中隊長問，“上次審你的時候你不是說有一百三十塊錢嗎？”
“昨天我聽同房間的那個瘸子說超過一百塊算搶劫，所以要改一下，我沒超過。”潘發奎得意地笑了起來。
“放你媽的狗屁！盡你媽的瞎扯！”薑中隊長怒道，接著又問：“前幾天你在中魚市搶劫的時候用的是刀子，怎麼這起案件用的是鐵棍？”
“我白天隻帶刀，方便，不顯眼。晚上我帶鐵棍，用起來好使勁。”潘發奎回答說。
……
潘發奎交待的發生在茅石板一鐵路路基旁的這起案件是在距鐵路路基約二十米遠的茅草叢生的一處荒郊野地，發案時間是在一年前。在播城區的接處警記錄裏找不到關於這起案件的記載。帶著犯罪嫌疑人潘發奎的隊伍閃著警燈、拉著警報浩浩蕩蕩來到了這裏。
這是一處人跡罕至的地方，除了火車時不時地穿過這一荒郊野地震動得四周跟著發出一陣聲響之外，平常人們是不可能來到這裏的。
一行人在潘發奎的指點下走進了這片茅草叢生的地方，進入這片荒地後發現在茅草叢遮擋的荒地中央果真有一具人的骨架，已經白骨化了。
邢季真帶著技術室的技術人員以及警犬中隊的訓犬員還有大案中隊的部分民警一起來到了這裏，以配合中魚市公安局刑偵大隊的民警工作。另外，現場勘查的資料還得由播城區刑偵大隊來出具，立案資料也得由播城方麵負責，所以邢季真帶來的人任務也並不輕鬆。
按照常規，把現場方位、概覽照片拍照之後，搞痕跡檢驗的技術人員以及訓犬員就開始進行搜索了。
因為從發案到現在隔得久了，現場搜索也就沒有什麼特別的發現。
據犯罪嫌疑人潘發奎交待，被殺死的人是一個做假珠寶生意的人。在一年前大約是在六七月份的時候，潘發奎認識了這個做假珠寶生意的人，並告訴他自己有幾件值錢的老古董埋在地下的，想賣給他，問他要不要。這個做假珠寶生意的人就跟著潘發奎來到了這裏。這個人根本就不知道，他騙了許多人，但也會有被人騙的時候，他更不知道的是他跟著來到的這個地方會是他的墳地。
聞訊起來的新聞記者們也在忙了起來。在警戒線的四周，隻聽得“哢嚓”、“哢嚓”的聲音在不停地響起。
黔邊晚報社的記者陳虹問清楚了誰是在場的負責人了後立即就走到邢季真麵前來進行采訪。
陳虹問：“請問你是邢大隊長嗎？”
邢季真回答說：“是的。”
“請問這起殺人案是你們偵破的嗎？”
“是中魚市公安局刑偵大隊破的案。”
“請問，案件發生地是在播城區的轄區，但是，為什麼不是你們——播城區公安分局偵破的呢？”
“案件發生後一直沒被發現。”
“一具屍體就橫在這裏為什麼沒被發現呢？再說了，為什麼中魚市公安局就能把案件偵破了呢？”
“中魚市公安局為什麼能把這個案件偵破，你可以問問他們。”
……
當民警們帶著犯罪嫌疑人潘發奎到西霞山去指認現場的時候，圍觀的人明顯增加了不少。因為山上涼爽，許多人都跑到山上來了。當一看到這麼多警察帶著一個戴手銬的人在這山上指指點點的時候，好奇心促使大家圍攏了過來，以致邢季真隻好決定把警戒範圍劃大些，以免得出現什麼意外。
當初勘查現場的時候沒有想到旁邊的一張木椅與案件有什麼聯係，現在帶著犯罪嫌疑人潘發奎來指認現場的時候才意識到了這張木椅與當時死者倒地的位置關係，這就是潘發奎所說的，他當時正在這張椅子上睡覺，被從他旁邊經過的彭立忠的吆喝聲驚醒了。
正當邢季真正在思考著當初案發後在進行現場勘查時有沒有什麼疏漏的地方的時候，黔邊晚報社的記者陳虹又朝她走了過來……
第二天，陳虹寫的新聞稿發在鄰省的一個小報上，標題是：“播城公安防控體係成擺設，相關負責人一問三不知”，副標題是：“從兩起搶劫殺人案的偵破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