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安生。

宮中,真是事事多蹊蹺,難以定奪。

橫批:亂世之秋!

To Be Continu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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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九章_惜鳳求凰 ...

自打這驚心動魄的一夜過後,陸子浩被安置到我的西宮守侍,言語間對七皇叔和左議政有染的秘密隻字不提。我考量半天,終究也還是沒去質問公孫止是否知曉此事,倒是忽然想起個關鍵人物,太子的母妃,紅頤娘娘。宮裏沒有不透風的牆,紅頤娘娘從前的事我多少也從公孫止那兒打聽到些。

當時四國爭鋒,秦國處南麵水地大物饒,最繁榮的城鎮當屬黥城,幾乎占盡半國疆土,黥城與大秦的關係可謂“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他國窺覦黥城這塊風水寶地多時,拿下它就等於拿下整個大秦,這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秘密。紅頤娘娘是武將出身,她二話不說接過皇命安插潛伏至黥城的一家妓樓,淪為伶人數十年,為秦所作貢獻不比在戰場上所向披靡的葉將軍差。可就是這樣一個本該逍遙江湖的女中豪傑,竟心甘情願留在這讓人感覺窒息的秦國皇宮,還為七皇叔那個道貌岸然的男人誕下了太子。實在讓我費解。

紅頤娘娘的寢宮同太子的養心殿離得很近,年幼時我也總喜歡朝後宮那兒跑,對那裏並不陌生。紅頤娘娘是個不拘小節的女人,卻也是個很守得宮裏規矩的女人。她不會像其他嬪妃那樣吟一些悲春閔秋的詩,也不會獨坐庭院繡一些鴛鴦蝴蝶之類的帕子,她隻喜歡在無人的時候悄悄練劍,練那把雕著半支金鳳的劍。

“闖兒……”我還未跨入錦繡閣,紅頤娘娘便早早喚出了我的名諱,悠悠轉到廊上侯我,“今天怎有空來看頤娘,真是好久未見你了,頤娘可是想你想得緊呢!”

我舒眉淺笑,難得真切,今日一人前往拜訪,陸子浩並未跟來。

“是闖兒不好,怠慢頤娘了,上回祭天之後就再沒前來拜見,是闖兒疏失了。”

頤娘緩緩踱步過來,收了長劍,牽過我的手,領我進院子。

才在涼亭坐定,頤娘便急切開口道:“頤娘不怪你。聽公孫先生說,闖兒祭天那日被靈鳥啄傷了手臂,傷可好了?給頤娘看看。”

我撩起袖子給頤娘打量察看,眼神卻一直盯著她腰上掛著的那把鳳劍。那麼普通的一把劍,打我記事起頤娘就一直佩著嗬護備至,別說太子楚生了,即便是七皇叔都沒碰過它。

“頤娘,那把鳳劍有什麼來由麼?頤娘似乎很珍惜它。”

頤娘聽了,手下動作頓了頓,眼底滑過一抹哀傷,悄然而逝。

她笑著說:“闖兒可知秦國守國之神是四神之一?”

我點點頭,看來太子身世的突破口是在紅頤娘娘這兒了。

再怎麼說來,這楚生不是七叔的種,但總是他娘生下來的,錯不了。

“大秦地處正南,氣候溫和,護國之神,自然是朱雀。”我如是說著。

頤娘又接了話道:“不錯,朱雀又稱鳳凰,鳳鳥為雄,凰鳥為雌,鳳凰來儀,神爵降集。”她取了劍舉到我麵前,指了指劍把上玲瓏飛揚的孤鳥說:“闖兒,頤娘劍上獨舞的這隻,非鳳是凰。”頤娘輕輕撫著長劍,戚戚笑了,好似一把凰劍她能提起放下,那段鳳凰齊飛的情緣卻怎也無法忘卻。

我無法了解頤娘堅強外表下隱忍的悲哀,隻淡淡問她:“那這另外一把鳳劍的主人呢?”

頤娘忽然抬頭看我,眼中略帶驚恐,似是她也知曉了我對她與七叔有名無實的事心中有數。過了許久,頤娘才垂眸哀傷地道,“他早已犧牲沙場……為了救一個於我有恩的人。那個人曾經笑著對我說‘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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