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阿笙終究沒忍住,輕聲問過一句:“請問謝二小姐知道現在雙桃怎麼樣了嗎?”
“死了。”
似乎對阿笙震驚的神色感到不解,謝涵秋疑惑道:“你不知道嗎?”
謝涵秋微微頓住,回憶著當時的情景:“自從她父母雙親、連著好像叫什麼阿鋤還是阿頭的男郞被下令秋後問斬,聽到這消息後,雙桃便連呼了三聲痛快。”
“她托付給母親這張銀票後,自稱已是別無所求,當夜就吞金自盡了。”謝涵秋微微一笑。
晚秋隨著最後一枚落葉的凋零而遠去,凜冬將至。
作者有話要說: winter is coming,換地圖還會遠嗎?
第64章 便是不要也罷
冬日後的綿雲也拉扯成了片片的絮狀, 相較起秋天更為薄弱悄靜, 翦花染過的葉片妝點了侍女被凍的微霞色臉頰, 川穀映襯在遠眺的視線中,是靜謐遠淡的朦朦朧朧。
霧氣一般。
這樣寒冷幹燥的天氣,也不能影響李二少爺李冼勇的登門拜訪。
知道內情的小丫鬟交頭接耳, 說這李少爺當真是深情幾許,竟然如此著急, 阿笙實在是太幸運了。
然則, 李冼勇此行卻不是為了議定婚事。
而是完全相反, 李冼勇是來退婚的。
猶豫再三,最後李冼勇還是拱手一拜, “父親讓我回隴西,說其實很早以前我祖母就為我定下了一門娃娃親。本來是打算讓我先成就一番事業後再成親,所以就沒有告訴我。然則眼看這姑娘就要到桃李年華,想來您比我更清楚, 女孩的青春很是耽擱不起, 所以父親讓我盡快回府, 先成家後立業。”
這理由看似合情合理, 但其實全部是漏洞。
“你為何不早與我講?”崔姑母原本和善的笑容淡下來,茶盞也嚓地一聲擱在了桌麵上, 顯然是真的動了怒, “難不成我還會逼迫你不成?”
他不勝歉疚道:“本來早就想和嬸娘說,但是前些日子您一病不起,小侄怕您病情加重, 便不敢再言。但是這些日子裏,父親的家書已經一封比一封催的緊,而且聽聞祖母和那姑娘家是舊交,甚至因此事都抱了恙,晚膳都隻能吃一碗米了。”
這李冼勇的祖母也就是崔姑母當年的婆婆,李老太君。
因著李老太君早年受到自己婆婆的蹂躪,等到終於熬死了老太婆,自己翻身成老太君,更是將這些年的怨恨都用在磋磨自己的兒媳上,這陰私手段也是個中好手。雖然這這李老太君已年過花甲,不僅胃口不錯,牙口更是好得很。
不知道是不是早些年因著夫主愛細腰,雖是嫁入名門世家,可李老太君每天隻能束緊腰帶,吃一些清粥小白菜,瘦得我見猶憐。
但現在她也算是終於苦盡甘來,不僅吃的紅燒肉、東坡肉都以盆來論,米飯更是能連用三大碗,再嚼五六片肉脯來打牙祭。
所以說,現下隻能用一碗飯,可真的不是一般的事情。
崔姑母就更不必說,很是了解這位橫眉立目把自己休棄下堂的好婆婆的性子,當下皺緊了眉頭道:“那你便快些收拾箱籠回隴西吧,可用我為你聯係鏢局?”
她雖是大病初愈,但是這一點也不妨礙譏嘲從她的眼角眉梢處流動出來,“到時候李老太君若是有個好歹,可別怪又是我崔家這風水不好,害得他的寶貝孫子都不願回府了,我可真是擔待不起。”
知道崔姑母是因著什麼憤怒,李冼勇再深深一拜,聲調幾乎帶了點兒哽咽了,“這全都是小侄的錯,隻希望嬸娘身體無恙,長命百歲。”
“嗬。”崔姑母眼睛都沒有抬一下,“我就不送你了,以後無事也不必再登門來,這樣我的病能痊愈的更快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