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出他小時候在自己跟前玩耍嬉戲的情景。立禪將他抱到腿上,看著他用小手握著筆在紙上塗鴉。
“閔池畫的小雞很像。”
“大人,我畫的是神鳥。”
“……”鳳族就長在這個樣子?還沒小雞好看。
等日後閔池一手丹青妙筆,立禪常會嘲弄幾句,每一次閔池都咬牙切齒地說:“大人,我一定會報仇。”
“閔池,不落煙對母妃做的事我已經知道了,源藤傑也讓你痛苦,你為什麼不告訴我,為什麼要自己承擔,你承擔不起啊。我不會放過他,他傷害了你,傷害了母妃,我會向他討回一切。”
立禪想著任恩和閔池被父子倆同時追求,備受煎熬,內心的怒火更甚。源藤傑也罷了,隻是言語含糊曖昧,而不落煙明言袒露戀情。
“閔池你太天真了,怎麼會愛上他。也怪我,隻是粗暴地阻止你,卻沒有保護好你,這樣的錯誤我不會再犯,也犯不起。”
立禪不太明白不落煙和任恩的關係,想他也敢太過分,但敢冒犯長輩,怕是好不到哪裏去。但立禪又不能向任恩詢問,也不能讓岑嶼知道。
…………………………………………………………………………………………
微風吹襟,任恩衣帶飄揚,含笑看著瑛兒戲水。流水潺潺,有魚悠悠閑地來遊去。
“立禪小時候也很淘氣,但更多的時候顯得陰霾,我想這和他從小沒有母親在身邊有關,岑嶼又用嚴酷的方式教導他。”
“他其實現在也很好玩,他有您一直在關心他。”蘇蟬影臉色微紅,看著瑛兒脫了鞋襪跳到水中摸魚,“瑛兒,水太涼了,快上了。”
“沒事的,爹爹。”瑛兒揮揮手,繼續在水裏摸魚。
“沒事的,有我在呢。”任恩笑道,“你把他趕到別的宮殿了?”
“沒辦法,他太折騰我了。您,還好嗎?”
任恩眉頭蹙起:“我對他無能為力,蟬影,你是理解的,我愛常豫末,縱然他不是太好,他曾經和不落煙一樣過分,但是,他對我,還是有份完整的愛。”
“很抱歉,我不能幫您什麼,隻能讓老大人取消納妃大典。”
“已經很多了,至少讓我覺得,我還是自由身,還有選擇的餘地。蟬影,你現在和立禪很好,我不僅是為了立禪,也是為了你,也要你過得幸福才好。蟬影,其實你還沒有完全愛上立禪,隻是生活這麼久,和許多夫妻一樣,既然生活在一起,就會有平和過日子的想法。”
“我對他的感情,沒有他對我的深。”蘇蟬影有些惆悵,他想既然是相愛,自己應該給立禪同樣重的感情。
“不一定要一樣,隻要有愛就好。就像我和常豫末,他對我的感情要深的多,而我和岑嶼,曾經,我的感情要比他深。”
他倆同時歎息一聲。什麼是愛情,又怎樣才是真真切切愛對方?
“爹爹,前輩,抓到了……啊,沒了。”瑛兒可惜地看著那條好不容易抓住的魚兒從手裏溜走。
“瑛兒,上來吧,”任恩笑著叫道,“等你叔叔有工夫讓他陪你摸魚。”
“我去爬樹。”瑛兒剛一上岸,就又一陣煙跑了。
“有時候我看瑛兒很成熟,有時又覺得他還是一個孩子。”
“他不過十四歲,蟬影,你對他的期望太大,也過於擔憂,這孩子很聰明,知道自己該做什麼。他的冠禮在什麼時候?”
“後天。”想到這孩子要過早承擔本應由他承擔的責任,蘇蟬影滿是惆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