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蟬影一驚,猛然想起浮堯試圖輕薄自己,掙紮著想起身。可是自己渾身無力。他暗自哀傷,不知命運如何,盼著立禪能快點來。
“他幫不了你,隻能求我放過你。”舞離緩緩說道,伸手取過一麵鏡子,“你看看自己的樣子。”
鏡子裏是蘇蟬影熟悉的麵容,他有些不敢相信,經曆這麼多事,有時他甚至覺得自己的大限將至,身體的羸弱讓他時常產生悲觀情緒,認為自己此生不幸勝過他人,到死也不能哀歎地完。現在看到自己容貌恢複,倒覺得不太真實。
舞離身上的冷香不斷撲到他的鼻中,一隻手撫上了他的臉。他現在輕浮行徑一點不讓浮堯,頓時讓蘇蟬影魂飛魄散。
蘇蟬影心想:上次因為孩子沒有了和他正巧有事躲過去了,這次不一定這麼幸運。他想開口哀求,又怕會錯意,隻好說:“立禪現在在哪兒?我既然已經好了也該回去了。”
舞離冷笑道:“你還沒有完全好,隻要離開我這裏你就會死,你該不是想讓立禪傷心吧?”
蘇蟬影頓時覺得自己命薄福淺,就如早晨竹葉上的露珠,太陽一出來就消散不見。
“想讓我救你不是不可以,我要你做件事。”
“什麼事?”蘇蟬影感到不妙。
舞離露出一個滿是魅惑的笑容,在他耳邊輕語幾句。
蘇蟬影頓時臉色慘白,但聲音堅定地說:“次事我決不做,要是天狐大人強逼我,我也隻有一死,但我的身體決不會讓立禪以外的男子接觸。”
舞離冷酷一笑,他還真如立禪說的,不會讓他的名譽受到損害。“你願為他守身如玉,是因為愛他嗎?”
蘇蟬影沒有回答他,眼神絕然,說道:“要是不能堅守,我和他的夫妻關係還有什麼用,既然已是他的人,就該堅守自己的原則。何況,盡是為了一時的欲望而作出不負責任的行為,產生無法挽回的錯誤,難道不是該摒棄的嗎?您對我毫無愛意可言,不過是想與立禪致氣,您和他的不合卻一直要我這個毫無還擊之力的人承擔,作為神也太不應該了。”
舞離美豔無邊,到現在也隻有立禪和蘇蟬影不為所動,但原因卻不相同,他燦爛一笑,壓桃勝柳,一手挽起耳邊的一縷頭發,說道:“你和他一樣,總有一堆大道理,今晚我倒要試一試,看你到底有沒有欲望。”
蘇蟬影正想說什麼,卻昏迷過去,他在昏迷時心想:看來我真是命中不幸。
舞離見他昏迷過去,也不擔心,整好身上的衣服,心想:立禪對他身上的氣味十分迷戀,要不去了他的體味立禪定然會發覺。他從焚香爐中取出一把香灰,向蘇蟬影身上灑下。香灰碰到蘇蟬影的身體立即不見,他的體香也被封住。
舞離對他吹了口氣,將自己的梅花冷豔香氣傳到他身上,這才準備離開。
他的衣衫上也沾上蘇蟬影清冽的體香,舞離惡意一笑,在他臉上劃了一下。
大朵大朵的美人蕉的雙色花也開始脫落,落在地上,像是被遺棄的舊手帕,雜亂不堪,再沒有往日的花開兩朵,各表一枝的姿態。
劫難啊。立禪看著外麵不斷失去色彩的景物,心裏暗歎。到底是他和蘇蟬影的劫數重重,還是舞離的情劫難過。
天地失色,統領一方的神靈天狐漸漸失去他的聖潔光環。
立禪心中一痛,要是蘇蟬影一直不願接受自己,他是不是也會變成這樣,做著瘋狂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