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段(2 / 3)

說來也奇怪,花小見被人捂住額頭竟慢慢放鬆下來,不再掙紮,抿緊了唇鼻息有點沉重。

醫生看到這一幕都覺得不可思議,早知道這樣能穩定病人情緒,也不用如此大費周章。在得到川井崎的眼神指示後醫護人員靜靜地退出了房間。

房內靜悄悄,隻有醫用儀器偶爾的響起的“滴——滴”聲。

花小見半睜著眼,目光渙散沒有焦距,愣愣地望著天花板。

川井崎半蹲在床邊,扶額的手一動不敢動,生怕驚了花小見。

兩人就這樣靜靜凝望不同處,時間仿佛在這一刻靜止了。

不知過了多久,川井崎發現掌下有些溼潤,再看花小見,鼻尖已經沁出薄汗,人也小幅地顫唞著。

川井崎掀開薄被,雪白的床單上竟灑下了點點殷紅。川井崎大驚,忙拉起花小見的手掰開一看,食指和中指甲肉已經分離,甲縫中有絲絲血跡滲出。

“花君,你……”川井崎心疼的說不出話來。

川井崎拿起花小見的手放進嘴裏輕輕吮xī,恨不得自己替他受苦。

花小見嘴唇開合了幾下,才說出幾個模糊不清的字,他的嗓子已經啞得說不出話來:“癮……犯了……疼……”

一隻手臂伸到花小見眼前,川井崎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花君,疼就咬住,別再傷害自己,我陪著你。”

花小見起初還撇過頭去,可毒癮發作時的痛楚來的快而猛,花小見終於熬不住了,在咬住那隻手臂的同時眼角滑過一行淚,看得川井崎都差點控製不住自己的淚腺。

毒發的過程隻有短短幾小時,但對人體的折磨卻是無止盡的。花小見每次毒發的時候,就像是離了水的魚,沒有了賴以生存的環境,連呼吸都困難無比。身體更是疼痛難忍,猶如萬蟲噬骨,百爪撓心。

毒發過後,花小見就像剛從水裏撈出來似的,渾身被汗濕透,身體也虛弱的不行,躺在床上一點生息都沒有,要不是心電監護儀上還有波動,真會讓人誤會他已經……

醫生對此專門製定了一套戒毒方案,中藥配合針灸戒生理毒癮,而心理毒癮則需要花小見最親近的人輔導他戒除,這個重擔自然而然落到了川井崎身上。

------

第三五章 細水長流

毒癮最開始是每天發作,經過藥物控製後發作間隔越來越長,半月後,基本一周才會發作一次。

這期間,川井崎為了方便照顧花小見,吃住都在病房裏,他還專門搬來一張書桌,方便自己查閱文件而不打擾到花小見的休息。

書桌放在離床最遠的角落,這樣紙頁翻動的聲音就傳不到病床那頭去,川井崎在工作之餘抬起頭來還能看到花小見,雖然大多數時間花小見是睡著的,但遠遠地能看著他,川井崎已經很滿足了。

花小見從小體質就好,受點小傷恢複很快。雖然這次麵對的是毒品,但憑著過硬的身體素質也撐過了最難熬的初發期,毒發時間越來越少,就算發作也不像以前那般痛苦。

不過讓川井崎擔心的是花小見的精神狀態,自從醒來花小見就沒說過一句話,平時睡覺也不得安穩,半夜裏蹙眉抓被,虛汗涔涔經常濕透被褥。等到他醒來川井崎輕聲問詢,花小見卻隻是睜著眼發呆,對川井崎的話置若罔聞,仿佛外界的一切事物、聲音都跟他沒有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