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覺得不夠,那便算我的過錯。是我欠了你,親愛的夏洛蒂,我欠你一句‘我愛你’。”

“我願意為此付出代價——就懲罰我此生,隻對你一個人傾訴這句甜蜜的話吧。”

當你喜歡的的那個人,如此深情地跟你做著表白,你會如何回應呢?

夏洛蒂不知道別人會怎麼做,她隻知道她撲進了竹馬先生懷裡,藏在他的頸間任由所有的情緒爆發。

眼淚也好,笑容也罷,委屈、欣喜、寬慰、雀躍,都混和成不可言明的心雨,任由它隨著眼淚自由傾瀉。

她隻知道,從此以後,她的愛情有了最完美的安棲地。

“菲利克斯,我……是不是可以回家了?再也不必去見那些奇奇怪怪的人了?”

“是的,你可以回家——不,你不必回家,這次跟我走就好。”

夏洛蒂滿是疑惑地望著菲利克斯,並不理解他的意思。

“你……要帶我私奔嗎?”

“你想什麼呢,小姐,我永遠不會做對你名譽有損的事——看這個。”

她打開紙袋,裡麵赫然裝著一份邀請和兩份聘書。

給菲利克斯的來自杜塞爾多夫“下萊茵河音樂節”的樂隊指揮邀請和市政府的音樂總監職位聘書,而那份助手的聘書上,赫然寫著“塞西爾·夏洛蒂·德沃克林-讓勒諾”。

“這、這是?”

“你的新工作,我親愛的。”

“可是……他們怎麼會聘用我?我是說,我是女性?”

“親愛的,請不要質疑你的愛人——在我的樂團裡,我自為王,一切我說了算!反正他們邀請的時候說過了,條件隨我開。而我不認為,帶上一個優秀的女指揮家有什麼不可取的。”

夏洛蒂幾乎要被著雙倍的喜悅砸暈。

她想起家中那位“帝王”,幸福即刻便被沖走了一半。

“可是……我爸爸他……”

“放心吧,親愛的,我已經見過卡洛斯先生了。他現在有更重要的事做,根本不會在意你的事——當然,我打過招呼的。”

菲利克斯想起自己在把戒指遞給那位剛要對他冷嘲熱諷的先生時,他突然變換表情嚴肅詢問戒指從哪來的樣子。

一個流落在外的德沃克林白薔薇,對那位護短的殿下而言,絕對會引發一場風暴。

不過看卡洛斯先生的樣子,肖邦讓猶太作曲家“低調辦事”的條件大概做不到了——能達成最終目的就是皆大歡喜。

至於那句被分散注意力的卡洛斯親忽略掉的女兒的工作提議,菲利克斯就當他已經應允——反正等到卡洛斯辦完小提琴家小姐的身份證明,他早就和夏洛蒂去杜塞爾多夫報道啦。

“說吧,小姐,這次還需要我‘綁你上船’嗎?”

“不,先生,我願意隨你到任何地方。”

“Gut,我的愛人。”

*

從杜塞爾多夫到萊比錫,從市政府音樂總監到布商大廈音樂廳總指揮,夏洛蒂就像她曾經承諾過的那樣,陪著菲利克斯一路走到這座他音樂生涯中最為重要的城市。

他們在一處繁華的地段租下了一棟兩層公寓。能在每天早上的餐桌上見到笑容滿麵的愛人,這讓這位一直以來都恪守紳士準則的先生,身心永遠沐浴著陽光。

妹妹瑞貝卡早些時候也與數學家狄利克雷結為連理,就連保羅也正值新婚。全家就剩他這個大哥至今還未步入婚姻殿堂。

期間菲利克斯有想過成婚,但父親亞布拉罕突然的離世,加上恩師策爾特故去後留下的小冊子中不為人知的秘密言語,曾在那段時間內差點擊垮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