廚房裏,就隻有阮在折騰,我們都熏得受不了,大夥都跑出了院子,留下阮自己在廚房熏陶。這家夥還把廚房的簾子遮擋得嚴嚴實實的,生怕熏得不夠嗆似的。大口大口地吸,引以為享受。
半晌,味道散得差不多,又聞到了其他菜肴的味道,相信這道鯡魚已經上盤。我覺得就阮一個人弄菜太久,自己也打算進廚房幫忙。
此時阮看到我進來,指著反扣的水桶一包用大葉子包裹的東西說道:“這個,拿來。”
我捧起來這葉子包裹來,軟乎乎的,也不知道是什麼,遞給了阮,阮三下五除二把小繩子解開了,然後就把大葉子朝冒煙的鐵鍋裏倒。
倒出來的刹那我就怔住了,我的媽呀,這是一包蟬蛹!
活著的肥碩蟬蛹!
一隻隻肥肥的蟬蛹在燒熱的鍋裏使勁地蠕動著,然後阮咽著口水地翻炒。
蟬蛹還是在蠕動,拚命地想朝熱鍋的邊緣上攀爬,翻譯阮用鍋勺都刮了下來,翻炒幾次後,蟬蛹都被燙死了,鍋裏彌漫出一股燒金龜子的味道。
其實,有點香。
阮愉快地對我說道:“阿凡,吃過沒?這可是好東西啊槑!”
說真的,我還從來沒吃過蟬蛹。我隻得搖頭。
阮用拇指和食指捏住了一隻半生不熟的蟬蛹,丟在口中,然後大口咀嚼。
我看著那隻肥碩的蟬蛹在他口中爆炸的樣子,那可是粘稠的、不冷不熱的、粘牙的……他嘴角邊還溢出一些濃漿……我啞口無言。
“還沒熟,再炒一會,你們要是吃不慣,會拉肚子的槑……”阮邊咀嚼邊說。
我已經是目瞪口呆。
不到一個小時,阮一個人把所有的飯菜都搞定了。
阮家裏的習慣就是,無論炒什麼菜,都是先放在神龕前麵的供桌前麵擺放一會兒,並且燒三炷香,然後再搬到飯桌上。
這也是也類似咱們國內的特色。
一切都妥當了。然後阮父也牽著水牛回來了,阮盛完米飯,總覺得少點什麼,自己還去了附近的一家小賣部買了一箱啤酒回來。
我想說一下,越南的啤酒瓶子很胖,或者相對國內來說,他們這種啤酒牌子有點臃腫。像是二下巴的感覺。
但是看起來很萌。
“來來來,這是中國的朋友,我的好朋友!朋友!”阮舉著玻璃杯跟我們碰杯,故意強調著‘朋友’這個詞。
他的父親也明白了大概,認為我們關係很好。不過他不知道我們來越南的具體內容,還以為我們和阮是談生意的呢。期中也不停地用他們的方言勸我們多吃菜。
我們了解到,阮的老婆帶著孩子回了她娘鄉下,在娘家農忙,阮則東奔西跑。
其實阮父挺敦厚的一個人,但是阮為人處事就有點油滑,跟他的父親很不相似。不知道一個老實巴交的父親怎麼會有這麼個油嘴滑舌的兒子。
蔓亦萱這大美女看著阮炒的各種奇葩大餐,愣是沒敢下嘴。以前我們去過一個村落采訪,那家子就殺了一條土狗來給我們下飯菜,亦萱一塊狗肉都不敢下咽。現在看到那蟬蛹,她麵無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