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婆這一怒,態度轉變之快,大大出於我們的意料。老拓想好的如何用手勢采訪都化為了泡影。
往下,陰婆直接扭頭走了!走的時候一臉怒容。
這是怎麼回事?
燁磊傻眼了。
我們都大驚,難道是輩分不夠,不能作揖?
我僵在原地,毫無頭緒,根本就弄不清這老嫗的喜怒無常,同樣的作揖,為什麼輪到我們年輕人作揖,她置之不理,而且一反常態丟給我們冷麵孔呢?
是燁磊吃完宴席後油膩膩的手沒洗?手不幹淨引得陰婆反感麼?
我一直懷疑是燁磊做抱拳禮的時候出現了問題,因為抱拳禮作揖是以左手抱右手,自然抱合,鬆緊適度,這是‘吉拜’,如果右手抱左手,那就是‘凶拜’,不尊重對方。
燁磊委屈地聳聳肩,把兩手一攤,自己兩手幹幹淨淨,而且鐵定是左手抱右手,這點常識他還是懂的,一定沒有做錯!
我扭頭叫來了阮,把剛才的情況告訴他。阮一把抓住了燁磊的手亟亟道:“你剛才就是這麼作揖的?”
燁磊有點困惑:“對、對啊!”
“哎呀,錯了錯了!”阮才告訴我們,引發誤會估計在抱拳作揖時,兩手抬得太高,過了頭。
我們一怔:“過了頭會怎麼樣?”
翻譯阮道:“越南瑤族抱拳禮普遍都是兩手過唇或齊額為宜,過頭那就是拜鬼了!”
拜鬼……
我們哭笑不得,燁磊上墳似的拜祭人家,對方肯定不高興,歸咎到底,還是我們的過錯,怪不得別人翻臉,看來去一個陌生地方,沒有點地方常識,恐怕混不下去。
老拓還想去跟那陰婆子道個歉,但是被翻譯阮拉住了,他低聲道:“你們來拍攝就行了,別跟陰婆子接觸太多,她不喜歡跟陌生人說話的槑!”
我也覺得老拓的行為有點唐突,咱們跟那陰婆子不熟稔,陰婆子的喜怒無常捉摸不定,鬼知道她待會兒丟給我們什麼臉色呢?
陰婆子走了,桌上,就剩小新娘一個人,小新娘坐在圓桌上,紅妝豔抹,看著滿桌的飯菜一動不動,目光呆滯。
我都疑惑,這小新娘是不是成了癡呆了?
離初晴和蔓亦萱過來,亦萱彎下腰對著小新娘笑了笑,小新娘的目光這才落到了蔓亦萱的臉上。
我鬆了一口氣,我還以為她被嚇傻了,原來小新娘還是有意識的。
小新娘看到是蔓亦萱和離初晴兩人,好像很喜歡她倆,也對兩人報以一笑,自己從懷裏拿了一牛角梳盒子來,遞給她們,算是送給異國他鄉朋友的禮物。
這把牛角梳的首飾盒就很精致,木頭表麵用貝殼鑲嵌出山水花鳥和人物,再塗上生漆,很是光亮。估計是小新娘最喜歡的嫁妝之一。
蔓亦萱拿在手裏,明白這是貨真價實的牛角梳,越南人很喜歡用牛角梳,牛角梳有牛角的韌性,如果有彎曲,直接用火烤一下,然後用適當的重物壓一段時間,就可以恢複如初。
“謝謝你。”亦萱很感激地點著頭。
小新娘麵無表情,重新兩眼呆滯地看著滿桌的飯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