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22章
是夜, 窗外突降大雨。
兩隻小貓緊挨著躲在廊下, 眯著眼勾著爪,舔梳著被沾濕的毛發。樹葉低垂, 含苞的花骨朵被雨水摧殘地蔫頭耷腦,蓓蕾浸潤後初綻, 嬌豔欲滴。
阮瑭渾身無力地癱在床上,呆呆地望著終於不再亂晃的天花板。她幾次以為自己在海浪中顛簸, 差點沒暈過去。
陸景行撿起地板上亂七八糟的東西扔進垃圾桶, 去浴室放好熱水出來,俯身抱起她。剛一碰到,小姑娘帶著哭腔哼唧了一聲, 縮在他懷裏直打哆嗦。
“很疼嗎?”陸景行自責。
“疼, 不、不是疼,”阮瑭語無倫次,眼淚叭喳,“我也不知道,你一碰到我,我就、我就忍不住哆嗦……”
陸景行手臂一僵,親了親她的眼睛,一步步邁得又輕又緩:“不怕,過了這一陣就好了, 都怪我。”
她費力地搖搖頭,小聲嘟囔:“我願意的。”
陸景行骨頭發酥,黏膩地拿下巴去磨蹭人家的額頭:“寶貝怎麼這麼好。”
浴缸很大, 水溫正好,陸景行小心翼翼地把人放進水裏,唯恐碰疼了她,腦門都滲出了一層薄汗。
開了按摩功能的浴缸裏水流湧動,適時地緩解了身上的那股酸勁兒。阮瑭又困又累還“半身不遂”,隻能耷拉著眼皮倚著陸景行,任由他替自己清洗。
碰到一處時,阮瑭突然痛苦地哼了一聲,顫唞著按住他的手腕:“別……”
“寶貝乖,”陸景行安撫地親吻她的眼睛和臉頰,“潤/滑/劑得洗幹淨,哥哥輕輕地,寶寶疼了就咬我,好不好?”
阮瑭鬆了手,羞臊地埋在他頸間,低低地呻/吟。
陸景行的肩膀上已經遍布她混亂中留下的齒印和抓痕,她哪舍得讓他傷上加傷,被碰疼了也咬著牙硬[tǐng]。陸景行看著心疼,勾起她的下巴親上去,叩開了緊閉的齒關。
阮瑭渾身酸軟,半仰著頭勉力回應,大腦越來越迷離,感受也越來越不清晰,終於扛不住昏睡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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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瑭再睜開眼睛時,幾乎以為自己要殘了。從頭發絲到腳趾尖,都跟被拆了又重新安過一遍似的,酸疼地要命。
“啊……”她哀嚎一聲。
她哼哼唧唧地起身,腰部以下完全使不上勁,最後隻往床邊滾了幾寸。無意間瞥了床頭櫃上的電子鍾,阮瑭腦子瞬間嗡嗡作響。
15點45分!
啊啊啊完蛋了!
她火急火燎地往床邊撲騰,疼得呲牙咧嘴。腳步聲由遠及近,陸景行快步上前扶住她搖搖欲墜的身體:“怎麼了?”
“我曠課了,”阮瑭欲哭無淚,“這個老師每節課都點名,無故缺席要扣分的。”
“別急,不給你扣分,”陸景行抱著她靠在床頭坐好,“我幫你請過假了。”
阮瑭更慌了:“你怎麼請的?”
該不會是直接打電話給院長副院長吧,天呐不要啊!
小姑娘眼神悲壯,陸景行忍俊不禁:“我在你們學院官網上找到學生工作處的電話,跟你們導員請的病假,回頭你去補一張假條就行。”
“哇,你好聰明啊,”阮瑭鬆了口氣,趕緊吹彩虹屁,“謝謝哥哥!”
“怎麼謝?”陸景行點著臉示意。
阮瑭痛快地“吧唧”了一口,隨後又驚訝道:“哥哥今天沒去上班嗎?”
“嗯,不想去,”陸景行捏捏她的臉,“想在家陪老婆。”
阮瑭心花怒放,又湊上“吧唧”了一口。
陸景行通體舒暢,也親了她一下,然後把水杯遞到她的嘴邊:“喝點雪梨蜂蜜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