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脈斷了的人還是可以不死的,但卻隻能延續不到幾天的生命。酈銘觴用銀針封住了蕭煥胸口的大穴,但是卻誰也不知道能讓他撐到什麼時候。↙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從被蕭千清抱回養心殿的那時候起,蕭煥就沒再休息過,蕭千清命人拿來了硯墨和紙筆,神色平靜地坐在他床頭:「皇兄,有些東西,不能讓它們就隨著你一起去了。」
他指得當然是那些兵力部署和代代隻由大武帝王掌握的文卷,蕭煥掩著唇倚在床上輕聲咳嗽,向他點了點頭:「我會都寫出來。」
蕭千清滿意點頭:「皇兄,我知道你不會棄萬民於不顧的。」
於是養心殿中,蕭煥開始日夜不停地書寫那些被他默記在心中的書卷,跟那些依舊端正秀挺的小楷一起流出來的,還有他臉上越來越少的血色。
然而隨著時間一點點流失,他卻還是一筆一劃地在紙上書寫。
蕭千清的脾氣越來越壞,不能訓斥酈銘觴,他就把成群聚集在養心殿中的太醫們罵得狗血淋頭,整個後宮人人自危。
漸漸地,所有的東西一一被寫好,把最後一份書稿交到蕭千清手上後,蕭煥越過他的肩膀,看向他的身後,依舊是空無一人。
用手掩住唇壓抑的低咳,蕭煥垂下了眼睛。
知道他在等誰,蕭千清扯起了嘴角,有些惡意的筷感:「我告訴她了,她不肯來。」
垂下眼睫微微笑了笑,蕭煥像是早就料到一樣,淡淡應了一聲。
不是因為想要見他,隻是作為皇後,這種時候也理應前來探望,她對他的厭煩已經到了連見麵都不肯地步了。
打量著手中那張北方的軍事部署圖,前幾天蕭煥給他的東西他都找人仔細查核過了,不是假的,隻要確定這張圖也是真的,那麼蕭煥身上就沒有什麼對他來說有利用價值的東西了。
笑了一笑,蕭千清心情不錯:「皇兄還有什麼想去的地方沒有?皇弟可以幫你了了心願。」
他這句話也是隨口一說而已,以蕭煥現在的狀況,別說到什麼地方去,隻是從宮中出去,隻怕都撐不到。
沒想到蕭煥真的低低答應了,頓了頓開口:「黛鬱城……我想到黛鬱城再看一看。」
黛鬱城?跟她初識的地方?蕭千清瞬間就起了火,他現在對蕭煥的態度早就不再遮掩,冷哼了一聲:「好,我給皇兄安排馬車!」
蕭煥竟垂下眼睛,輕笑了笑:「千清,謝謝你。」
麵對著他的笑容,蕭千清突然有一種被看穿的尷尬,匆匆轉身:「皇兄不必客氣。」
興許是為了快點把蕭煥送出紫禁城,在蕭千清的吩咐下,馬車很快準備好。
車趕到從養心殿門外的時候,蕭煥竟然是自己走出來的。不知道是不是逼出了最後一點氣力,蕭千清安排的那個禦前侍衛想要上前抱他的時候,被搖了搖手拒絕了。
蕭千清不大耐煩的等在門外,看到那人慢慢的自殿內走出來,一襲新換上的青衣,身影修長挺拔,麵容雖然蒼白似雪,但竟展顏向他微微一笑。
不知是被殿下的漢白玉石晃了眼睛,還是被陽光曬得頭暈,蕭千清猝然就轉開了目光。
蕭煥緩步上車,在車簾掀開的時候頓下,輕輕回頭,並不去看側臉望向別處的蕭千清,隻是慢慢說:「千清,此後大武基業,江山興衰,就都在你手。」
眼角跳了跳,蕭千清抬起頭來,臉上沒有笑容:「這就不勞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