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把淩蒼蒼徹底敲暈了,什麼「我的妻子」,什麼「別的男人」?不是她聽錯了,就是蕭千清瘋了吧?

見她默然不語,蕭千清以為她已經無言以對,唇角的笑意卻更冷,修長優美的手也抬起來,一根根把淩蒼蒼揪著他衣襟的手指掰開:「才一個月沒見,就這麼迫不及待了是吧?好,我就讓你見他。」說著,像是不忘挖苦一樣添上一句,「用你皇弟媳的身份,好好看著他。」

(淩蒼蒼滿臉黑線中:這是蝦米情況?某謝:這是穿越,咳,傳說中的穿越!淩蒼蒼:= =你的趣味還能更惡劣一點麼?某謝:哎呀,我女兒都學會吐槽了呢!)

等用過了早膳,換好了衣服,由一臉嘲諷也早換了白色常服的蕭千清帶著去前殿,一路上不斷掐著自己的胳膊證實這不是夢,淩蒼蒼順便理清了點現在的狀況:她還是皇後,不過皇帝換成了蕭千清,蕭煥還是蕭千清的皇兄,聽蕭千清死酸的語氣,她應該跟蕭煥有一腿。

想到這裡她微微惡了……什麼叫「有一腿」,搞得好像偷情……

雖然在心裡抱怨,等她走進前殿,看到那個一襲青衣的身影後,還是不由加快了腳步,眉頭也蹙了起來,他怎麼又瘦了,臉色也不好,透著蒼白。

清咳了一聲示意她別失態地搶到自己前頭去,蕭千清展顏一笑,先緩步走了過去:「煥皇兄。」

蕭煥也轉過了身子麵向這邊,微微一笑欠身行禮:「皇上,皇後娘娘。」

迎上去扶起蕭煥的手臂,蕭千清笑著:「皇兄不必多禮,我昨天才應該去皇兄府上看望才是,聽說皇兄從漠北回來就又病了,不知現在好了些沒有?」

淩蒼蒼沒聽到別的,就聽到「漠北」兩個字,當即打斷蕭千清:「你讓他去漠北?」

被蕭千清猛然移過來的冷冽眼神盯住,她才想到現在不能太放恣,就清清喉嚨:「我是說漠北那樣又遠又苦的地方,不管是誰,還是少去為妙。」

蕭千清隻怕是已經被她氣暈了頭,又不能發作,再笑起來就有了些咬牙切齒的味道:「皇後說得在理,是我不對,讓皇兄去了那麼遠的地方。」

這話一說出來,那邊蕭煥自然要接話,又是淡淡笑了笑:「皇上莫要自責,漠北禍亂,代君巡邊,本就是臣分內的事。」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目光彷彿向淩蒼蒼這裡看了一下,但卻隻是匆匆的一瞬間而已,他的目光就轉開,臉上依舊一片淡然。

淩蒼蒼卻給他這一眼看得一愣,一股不知從何而來的酸楚湧上心頭,從她踏進這個殿門的那刻起,蕭煥的目光就沒有落到她身上過,謹守著君臣之禮,沒有一點出格的舉動。但是她卻知道,不需言語也不要眼神交會,隻要她看到他,她就明白,他在克製著自己,用了很大力氣才克製住不去看她的方向。

本就對她早上那聲「蕭大哥」耿耿於懷,現在蕭千清看到她臉上的失神的表情就更加不痛快,拉住蕭煥的衣袖就往禦案那邊走:「皇兄,你再來看看這張防禦圖,我覺得還是不大妥善。」

淩蒼蒼看他們走到桌前去研究那張大得嚇人的地圖,就知道沒有兩三個時辰是完不了了,既然蕭千清沒讓她走,她也就不客氣,順勢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了,又招手讓人端了杯茶給自己。

不是蕭煥慣常喝的明前龍井,喝到口中的是鳳凰單樅,她忍不住鄙夷了一下蕭千清的趣味,居然喜歡喝這種茶,她原來都沒發現。

捧著熱茶看案前那兩個一青一白的身影,淡淡的熟悉的感覺又湧上心頭。

剛才她已經很仔細的觀察過了,應該不是這兩個人起了什麼興致聯合一幹太監宮女在戲弄自己,很多蛛絲馬跡,比如門外那棵憑空冒出來的玉蘭樹和生了苔蘚的牡丹花池都表示,這的確是另一個養心殿,另一個蕭千清和另一個蕭煥。隻是,她是怎麼到這裡來的?又怎麼回去?*思*兔*在*線*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