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哦。(2 / 3)

周浩其再低頭看看自己,突然間覺得自己和這裏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他助理問:“二少,咱們走嗎?”

周浩其沒得周經的話,哪裏敢走,他又抬頭朝那邊看去。

就見容枝站了起來,伸手去按其他人的手:“……不不不我自己剝。”

卻沒一個人搭理他。

容枝懨懨地坐回去:“吃麻小的樂趣之一,就是剝蝦殼啊。慢慢剝開蝦殼,剃掉蝦線,再把入味兒的、微辣的龍蝦肉塞進嘴裏……這樣才是最好吃的啊。”

三個男人手上動作一僵。

嚴世翰幹巴巴地問:“……吃龍蝦,還有這、這種講究嗎?”

越錚和周經就幹脆裝作沒聽見,繼續低頭剝蝦。

要承認他們獻殷勤獻錯了?

那做不到。

容枝將他們的神色收入眼底,微微垂下眼:“不過這麼吃也很好。就像剝了滿滿一碟瓜子仁,一口氣倒進嘴裏,味道會變得格外的香脆。”

嚴世翰鬆了口氣。

越錚和周經也悄悄鬆了口氣。

瓜子仁嗎?

記下了。

這頭,周浩其才轉過神來。

敢情他們剝龍蝦,是要給容枝吃的?

周浩其小心底打量著他們的動作,心底的疑惑幾乎將他整個都淹沒。

周經對容枝這麼好,是因為容枝是周經的兒子。

那這兩個男人呢?

難不成他們是想泡容枝?

周浩其大驚失色。

恍惚間仿佛也看見他們被大哥打破頭的那一幕。

這會兒,病房門被敲響了。

護士在外頭柔柔地道:“周先生,醫院來了幾個人,說是來探望容少的。”

“叫什麼?”周經皺著眉,頭也不抬。

這個蝦殼,紮手。

“程天藝。”護士說。

“……讓他進來。”越錚突然抬起頭,冷聲道。

周浩其連同外頭的護士都嚇了一跳。

“哎。”護士慌忙應了聲,趕緊下樓去了。

程天藝並不想來探望容枝。

他比容枝出道更早兩年,程天藝麵孔過於娘氣,那時候國內圈子還不流行花美男。程天藝打拚很久都沒能出頭。

而等容枝一簽約,就正好掀起了美少年的狂潮。

兩者際遇的大不同,引起了程天藝的嫉恨。

在容枝很快過氣後,程天藝在劇組裏碰見了容枝,於是就有了網絡上被扒出來的樁樁件件……

程天藝的經紀人還在低聲勸他:“你別急,現在拉下臉道個歉,為的是你自己的名聲。畢竟現在嚴影帝的神格還擺在那兒呢。等再過幾年,他的影響力沒有了。而你也一躍成為頂級男星了。那個時候,你再收拾容枝,不是很簡單嗎?”

“你的形象人設不能丟,隻要和容枝談妥,哪怕以後你私底下再有動作,別讓嚴影帝看見就行……”

“到底是隱退很久了。粉絲都是健忘的。今天這個牆頭,明天那個牆頭。以後誰還會記得他是誰?他兒子是誰?容枝的演技爛你也知道,沒有了嚴世翰,以後他就是個屁。”

說著說著,眼看電梯已經到了,經紀人這才閉了嘴。

程天藝麵上神色淡淡,看不出有沒有聽進耳朵裏去。

電梯門一開。

程天藝從助理手中接過那捧花,慢步走向了病房。

病房門是開著的,門外站了兩個保鏢。

等程天藝走上前去,就見一個護士對他說:“聲音小點,不要打擾了病人休息。”

程天藝很久沒聽過這樣的口吻了,他壓下嗤笑的衝動,滿不在乎地走了進去。

今天這一出探望。

他和經紀人都不在乎。

哪怕和容枝談不妥,姿態也擺出來了,總要讓那些粉絲無話可說才行。

“容枝,我來看你了,你還記得我嗎?”程天藝摘下墨鏡,微微一笑。

他一眼就捕捉到了飯桌前的容枝。

容枝正埋頭吃著飯後水果。

掰成瓣兒的柑橘。

甜得齁。

容枝吃得十分開心,根本分不出神來。

程天藝有些惱怒。

哪怕容枝穿著一身病號服,坐在輪椅上,手裏還捏著柑橘瓣兒,看上去有些傻。

但他還是不得不承認。這幾年的時光,改變了他,卻沒有改變容枝。

容枝出道才十五歲。

現在也依舊是正青蔥水嫩的年紀,腰身纖瘦卻並不弱氣,五官精致卻並不像女孩子。

哦。還有……

程天藝諷刺地想。

當年還有人誇過容枝,一雙眼水靈靈的,像是天上的星星,地上的寶石。

“容枝。”程天藝緊盯著容枝,再一次叫出了聲。

容枝這才掀了下眼皮:“……嗯?你是?”

程天藝差點繃不住臉色。

“我……我是程天藝啊。”

“哦,是,剛才護士說你要來探望我。”

容枝是真不記得他了。

這幾天容枝連新聞都沒有翻開看,想起程天藝這個人,都還是因為嚴世翰問了起來。

容枝盯著程天藝看了看,艱難地從這人臉上,辨出了幾分昔日的熟悉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