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誌龍回頭看了和尚一眼.
和尚不著痕跡地點點頭,然後轉而看向我,眼神微閃,噙起嘴角淡淡一笑。
我的心髒猛地不受控製地跳了幾跳。
這時,黃萬博搖搖晃晃走到我的身邊,假摸假樣地嗅了嗅,說:“哎呀,我還是餓死了啦,咱們換一家先搞定肚子吧。這家夥渾身臭味,下次再說好了。”
李誌龍嘻哈地準備拍拍我的肩膀,看了油膩膩的樣子,及時住了手。
一行人拽拽地另找地方吃東西去了。
我朝他們相反的方向走,李誌龍回頭來大喊一句:忘了的話,要你好看!
我點點頭。
和尚也隨著他的動作,也回過頭來看了我一眼。
他的眼睛深似海。
各歸各位,各找各媽
上回說道海青第一天以卓一文的身份來到學校,因為不願交保護費在街上被混混阿狗逮住。
雙方開展你追我逃的遊擊戰,因此巧遇太子幫幾大帥哥。
(其實僅僅李誌龍,和尚養眼。前者帥氣加魅氣。後者酷加挺。)
也因此欠下一頓飯。
回到家,洗澡,順便也把油膩膩的髒衣服給洗了。
阿媽嘴上不說,看到我這個樣子還是會懷疑的。
待洗完了,上了床。聞聞枕頭,淡淡的洗衣粉味道,幹淨柔軟。
枕頭旁邊是疊著整整齊齊的棉質薄被套。
夏天白天還是非常熱的,半夜難免溫度會低一些。這
被套晚上冷了就自覺會給自己蓋上。
我的房間非常小,麵對門的那麵牆立著舊時的大櫃子,從中間拉開門,裏麵掛滿了幾件沒來得及撤下的春裝,幾件夏天的米色襯衫,褲子和內衣被隨手扔在櫃子底下,亂亂的一團。
拉櫃子左邊的門,上麵鑲嵌了一整麵穿衣鏡,鏡子中間已經有裂痕。
可能是被自己不小心撞的。
拉開最底下的抽屜,整齊地疊著秋冬的厚一些的衣物。
看來卓一文平常還是比較有條理了。
他性格內向孤單,能操作的東西並不多。
小小的一間房,雖然是男孩子,也還是被整理得有些條理。
半舊的木頭桌子麵上擱著一整塊玻璃,玻璃下壓了一張黑白色的海報,是這個年代的男明星吧,我並不認識。
書桌上隻有高中的課本以及幾本雜誌,一本封麵被撕掉的笑話書獨獨被抽出來攤開在桌麵上。
臨桌的就是單人長版木床。
牆壁上有些剪貼畫,能撕掉的都死掉了,隻能下斑斑駁駁的一麵顏色和字樣的影子。
房間裏再沒有別的東西。
阿媽的理發店剛開不久,我們就住在店裏麵。
一條條木質圓珠掛簾,將長廊和我們的生活區隔開。
挑開流簾往裏走,左邊是我的小房間,斜對麵是阿媽的。
再往裏就是三四平方米的廚房和衛生間。
狹□仄,好在被阿媽整理的衛生幹淨,雜物也非常少。
可能是因為剛搬來的緣故。
而長廊區就比較花哨了,右角落的桌上定製了幾層的櫃子,按照區放著各種關於頭發的藥水和用具。
長廊在晚上無人的時候仍舊帶絲香香的味道。
我躺在床上,放鬆了骨頭,軟軟的趴著。
外麵有叮叮當當鑰匙的開門聲,然後是阿媽放低的說話聲,她正在和一個男人說著什麼。
讓他放心,自己會好好照顧自己之類的話。
幾分鍾後,兩人道別,阿媽關了門,走到我的門前停了一會兒,再直接進了自己的房間。
夜晚重歸寧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