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發的男子臉色一白,隨即又立刻恢複了平靜。
“主子和不先接近他,了解之後再作打算呢?”
不等身邊的人說,他又繼續道:“用‘楚泠’這個身份可好,珠寶商人。”
一直把玩著茶杯的他聽到這句話後,猛然停下動作,飛快地瞥了一眼身旁的金發男子,才道一聲“好”。
台上已經演到了劉蘭芝回家,母親和兄長逼婚這一段。
沈衾霜的額上沁出了細密的汗珠,腳後跟的疼痛遍及全身。
他一個抬頭的動作,目光注意到二樓上一名秀氣的男子,實在是過於秀氣,轉眼便忘。
轉身,繼續舞著水袖。他站在台沿邊,仿佛不知道自己的危險。
在一個轉身,腳後跟的疼痛讓他站都站不穩,晃了再晃,還是摔了下去。
本來以為會摔到地麵上,但是意外的跌進一個厚實的胸膛裏時,沈衾霜睜開了緊閉的雙眼。
對上的,是一張讓人如沐春風的笑臉,沈衾霜有些手足無措。
柳煜景放下沈衾霜,笑著說了一句:“你很輕。”
沈衾霜低頭,沉默不語。
突如其來的意外讓觀眾都關注到地發生了什麼,可是也隻看到沈衾霜和柳煜景兩人的背影。
柳煜景自作主張地對觀眾說:“各位,今天沈衾霜身體不適,改日再演。至於大家的銀子,又我來承擔。”
景王爺都來撐腰了,誰敢說個“不”字?
“衾霜,你怎麼樣了?”李致虛被剛剛那一幕嚇倒,半天才緩過來,跑到沈衾霜身邊。
“我沒事,走吧。景王爺,多謝了。”淡淡的反應,留給柳煜景一個捉摸不透的背影。
地上,一條白色捐資安靜地躺著。
柳煜景蹲下,撿起,卻不歸還。
白絹上有淡粉色的梅花圖案,顏色很淡,不仔細根本看不清楚,右下角繡了一個“霜”字,小指甲蓋大小,散發出淡淡的白梅香。
他將絹子折好,小心翼翼地放入懷裏。
夜已深了,隻是柳煜景房中的燭火依舊燃著。
書桌上,是一幅畫,墨跡未幹。
畫上是一名嫵媚妖嬈的人。烏黑的長發隻用一條紅緞帶高高紮起,一襲清雅的白袍。一如白天在碧鏡樓裏唱歌的沈衾霜,美得迷離。
柳煜景正想著,把紅緞帶換成白色會不會更好看時,門外響起一個輕巧的聲音。
“王爺,誰了嗎?”
“沒,有事就進來吧。”柳煜景應著。
進房間的女子叫謝婉婷,父親是當朝太傅,母親是太後的妹妹,她的身份自然是不一般。而眼前的這位景王爺,則是她的未婚夫。
政治婚姻,兒女都抵不過父母之命。
“我睡不著,便出來逛逛。看見王爺房間裏的燈還亮著,就想進來看看。”
柳煜景擱下手中的畫筆,邊說邊收起畫軸:“也沒做什麼,就是無聊了隨便畫畫。”
沒料到,謝婉婷竟從他手中抽出畫軸,再次打開,細細品味。
“一笑傾人城,再笑傾人國。”即使有著美麗容貌的她也不禁讚歎,“隻怕這位才是景王爺心中的佳人吧?”
若是以往,他肯定會笑得無比風流地說:“就這樣還傾城傾國?長的不夠漂亮連給我做侍妾都不夠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