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止二十年,工作兩百年也賺不到她那些錢。”任天真撇了撇嘴。
莊自明淡淡地歎息一聲,“你跟我來自不同的世界,永遠也無法體會我的感受……我喜歡的人,我養不起她……”
任天真自動忽視了他的後一句話,反駁他:“誰說我不能體會,我爸爸死得早,媽媽再婚又生了弟弟,我就跟半個孤兒一樣。”
“怎麼會一樣,你家裏很富裕,隻是你不願意用他們的錢罷了。”莊自明喃喃自語。
任天真歎口氣,接受了這個現實,可又忍不住問他:“這麼張揚的跑車,你不怕學校裏的人對你指指點點?壞了名聲?”
“名聲有什麼用?你告訴我,名聲在現在這個社會值幾斤幾兩?天真,你在象牙塔裏待久了,難道不知道,多少人對我現在的身份夢寐以求,別把人想得太高尚了。”
莊自明對這一切都看得很淡,他的前途在遠方。
“可是,別人要是說起你被包養,不大好聽。”任天真不是很讚同他的觀點。
“你瞧不起我了?”莊自明看著她。
任天真搖頭,“我隻是替你可惜,雖然我知道你的選擇也有你的苦衷,但我並不讚同這種屈從,堂堂正正得來的錢,睡覺才會安穩。”
“那是你沒有窮過,姑娘,如果我們易地而處,你就會知道我壓力有多大。”莊自明不再辯解,向任天真張開雙臂,“來,我們抱抱,向過去的生活告別。”
“過去的就讓它過去。”任天真靠過去,跟他擁抱片刻,“我怎麼覺得你有點傷感呢。”
“那是你的錯覺。”莊自明語氣淡然,卻又帶著無盡深意,“總有一天,我們都會以不同的方式埋葬青春。天真,我會記得你,你會記得我嗎?”
“會的,我永遠記得你,架子鼓青年。”任天真把臉埋在他胸`前片刻,就放開了他。
她也想通了,每個人都有權選擇過自己想要的生活,有些人有能力,能改變現狀,向理想邁進,而有些人沒有能力,隻能隨波逐流。
菜在油鍋裏滋滋作響,瞬間把任天真的思緒拉回現實,趕忙把火關小了。傅冬平對別的還好,對飯菜很挑剔。
晚飯有三道菜,有一道銀絲山藥羹傅冬平很喜歡吃,“想不到山藥也可以這樣吃,清淡香甜。”
“少爺在家養傷,丫鬟當然要盡心伺候。”任天真沒告訴他,這是她特意找菜譜學的,他養傷期間,醫生讓忌口,葷腥都不能吃。
“我可沒把你當丫鬟。”傅冬平訕笑。
任天真嘴角一撇,“那你整天跟我嚷嚷,天真,我要吃這個,天真,我要吃那個……白天伺候你吃,晚上伺候你睡,你說,我不是通房丫頭是什麼。”
傅冬平見她憤憤不平繃著小臉,大笑一陣。任天真吃著吃著就心不在焉,忍了半天還是沒忍住,把莊自明的事告訴傅冬平。
傅冬平也很驚訝,冷笑,“又換了一個,她的速度真快。”
“換什麼?”
“男寵啊,你不知道高雪心後宮男寵無數嗎?都是年輕漂亮的小夥子。”傅冬平不屑地說。
“別這麼說,人家也是有苦衷的,不是人人都像你,含著金匙出生,一落地就是大少爺,所以不要隨便評價別人,因為你不知道人家經曆過什麼。”任天真客觀地說。
傅冬平眼睛瞪得圓圓的,有一種想生氣又沒到生氣的情緒,“我可不這麼想,出身固有不同,選擇卻是自己做出的選擇,我就算再窮,也不會去給老女人當入幕之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