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的竊竊私語聲我聽不見,蔣宮玄與我說了什麼,我也不知道。我那熊熊燃燒的憤怒之火壓倒了恐懼,隻想撕開楚付笙的胸膛,看看他的心到底是不是黑色。蔣宮玄抱住我張牙舞爪的雙臂,我用我唯一還能自由行動的嘴狠狠咬在他的胳膊上,蔣宮玄居然皺眉忍住,硬把我拖回了車子裏,絕塵離去。
回到休息處,我才鬆開嘴,看蔣宮玄胳膊上,已經是血肉模糊一片。我把蔣宮玄趕了出去,獨自蜷縮在沙發上抽泣。直哭到筋疲力盡,昏昏睡去。
醒來時,我已經在房間裏,蔣宮玄就坐在床邊守候。我不意外,他自然有鑰匙。冥冥想起昏睡前腦袋中電光火石的一個念頭。
“你與楚付笙認識?!”
蔣宮玄艱難點頭,然後又迫不及待解釋:“記得我跟你說過嗎?從我看見你的第一眼起,我就忍不住愛上你了,那是付笙給我看過你的照片。事實上,五年前,與付笙一起來美國的就是舍妹。你的事,多半是他告訴我的,還有些,是我作為局外人的理智判斷。”
我冷哼一聲,原來都是楚付笙跟他說的,難怪他當初故意接近我,也難怪他一心為楚付笙說好話。一件事,不同的人說出有不同的效果,我清楚得很。
蔣宮玄又歎了口氣,與我在一起後,他的歎息明顯增多了。“小帆,我知道你肯定不以為然。可是有些事,你一定不知道。我猜你今天肯定沒注意到,付笙殘廢了,是坐在輪椅上的。”
我有一瞬間的恍惚,仿佛他說的是異時空的話語。我確實沒注意到這種事,看見楚付笙,我所有的理智全飛了。我哼哼笑了:“是這樣嗎?那真是太好了。原來惡人還是有惡報的。”
蔣宮玄苦笑,“小帆,惡言惡語,傷害的隻有你自己。付笙並不是到美國之後殘廢的,是在國內就受傷了,然後來治療的。”
我抖了抖,如果現在有鏡子,我的臉色一定是極度難看的蒼白。咬了咬下唇,我沒了下一句。如果按照蔣宮玄的說法的話,那就是,楚付笙與我在一起的時候就已經殘廢了。怎麼可能?!我不相信!
蔣宮玄仿佛看穿了我的想法,心疼的摟我入懷,想渡給我點勇氣。“小帆,如你所想。付笙受傷後,被告知將終生殘廢,他不忍心拖累你,所以才想出那個方法與你絕決。我想,他是做夢也沒想到你會承受不住發瘋。如果能預料到一二,他絕對不會這樣傷害你。”
“你胡說!不是這樣的,一切都是他編出來的謊言!蔣宮玄,你不要被他蒙蔽了,然後再來哄騙我!”我哀哀祈求蔣宮玄,不要給我這麼殘忍的答案。我寧可當他的良心被狗吞掉了,也不要因為這麼一場誤會,而使得我到了家破人亡的地步。天底下的鬧劇,為何獨獨我家的是這麼陰錯陽差的巧合。
蔣宮玄狠狠揉著我的身軀,痛苦喊道:“小帆,我知道你不能接受這樣的事實,可是當年付笙是為了救我妹妹而殘廢的。傷害了你,他終生不能再愛人,這對他,又如何不殘忍呢?”
我哀痛不已,淚流滿麵。蔣宮玄的話仍一句一句鞭笞在我心頭:“付笙有錯,錯就錯在他把你的愛想得太膚淺了;隻是,很多事都是無可奈何的巧合,他的意外,你的意外,還有伯父伯母的意外,都不是人為能控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