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閣主?我不是你們閣主。”明明她才是你們閣主,畢竟不止一次從葉安塵口中聽見閣主這個稱呼。
玥娘嚴肅的說:“您就是我們閣主,畢竟那扳指戴在手上的。而且她走之前也交代了,以後您就是我們的閣主。”
扳指?顧錦央看著戴著大拇指上的那枚紫玉扳指,微微失神,那日給她時,蘇清也隻是淡淡的說了一句,在清月閣落腳。而她也隻以為這枚扳指是一枚最普通不過的裝飾物罷了,卻是怎麼都沒有想到還有這層涵義。難怪第一次來,玥娘的態度轉變是這麼的快,還有上一次也是.....
清月閣,她也是近日才知道那是一個怎樣的地方,攏闊了京城大半的關係網,說送人就這樣拱手讓人了。還有暗處一直跟著的影衛,自己走了就算了,偏偏還把這些安排得這般妥當,又甚都不與自己講。
“沈姑娘何在?”顧錦央閉上雙眸,啞聲問道。
“回閣主,在後院。要屬下去喊她嗎?”
顧錦央搖了搖頭,淡聲道:“備馬就可,我去後院見她。”
“是,閣主。”
沈域正坐在後院的石凳上,溫著一壺茶,見到來人,淡笑著斟了兩杯,輕輕推到對麵,“殿下嚐嚐?”
顧錦央正欲開口,沈域輕笑了一聲,“殿下想問的,我都知曉,那日阿清將扳指給你時,便同我與葉安塵說了,畢竟這是早晚的事情,或者殿下可以認為這是聘禮。”
“清風閣裏珍寶無數,價值連城,依次為聘,當然殿下認為是嫁妝也可以。”
顧錦央苦笑,心情非常複雜,“我,卻什麼都沒有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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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域指了指自己胸口,“殿下的心,卻是千金都換不到的。”
端起麵前那一盞茶,顧錦央一飲而盡,入口苦澀非常,難以下咽,在口中越含,卻開始變甜,清甜潤喉,清涼著整個唇腔。
“這世間百態,總歸有一個先苦後甜。”沈域淡笑著,又為顧錦央斟了一杯,“等葉安塵到了的話,我們便出發罷,此行奔波勞累,殿下`身體還是該注意一些。”
“無事,不必顧著我,最快幾日能到?”
“抄小路,三日便可,隻是……”沈域說著搖了搖頭,她停頓的,顧錦央卻懂了她的意思,隻能輕聲道:“葉大夫在,大抵該無事的。”
“罷了,那等會便出發罷。”沈域微微蹙眉,將茶壺提了下來,懷念的說:“我倒是記得很多年前,大概是十三年前在宮宴上見過殿下一次,當時聖上要給你選侍讀,當時那麼多的人,你隻看上了一位。”
“一位?哪一位?”
“殿下覺著呢?”
是了,能被她看上的,後來還綁上了鳳榻的,也隻有蘇清也了。
本以為多月以前的那場宮宴是她們的第一次見麵,卻不曾想,年幼時居然會有這麼多的淵源,說到底,最開始的起源還是在宮宴上,雖然那是十三年前的事情。
一路上走走停停,盡管已經加快了腳程,趕到瀘縣也已經是四日後的事情。
馬車才停了下來,顧錦央就直接捂著嘴吐了起來,喉嚨痙攣著,嘔得撕心裂肺,胃中早已吐得一幹二淨,現在吐出來的全是些酸水。
蘇輕塵拍了拍顧錦央的背,幫她順著氣,見她停止了嘔吐,才把水壺遞給了她,“喝些水罷,這樣好受些。”
“多謝。”顧錦央漱了漱口,直到口腔中的酸味淡了下來,她才將水咽了下去,看著禁閉的大門,顧錦央喘著氣問道:“她說的東西,在哪裏。”
葉安塵替她把著脈,確認沒什麼問題後,她才將顧錦央的手放了下來,垂眸說道:“桃花樹下,殿下該是知道在哪裏的。”
桃花樹下,埋著的隻有那兩壇酒,那日挖了一壺出來,裏麵還剩了一壺。
“我知道。”顧錦央說著推開了關著的大門,徑直朝著後院快步走去。
從角落裏將那把鋤頭拿了出來,顧錦央朝著埋酒的位置快速挖起來,將土拋開,見深度差不多了直接將手裏的鋤頭扔開,用手一點一點的將泥土挖開。
蘇輕塵想要去幫忙,顧錦央推開了她,淡聲道:“不必,我自己來就好,她該是希望是我一人拿出來的。”
最先露出來的酒壇上的封布,在往下漸漸露出了壇身,顧錦央手往周邊探了探,才從泥土中摸到了一個硬|物,蹙著眉用力將那硬|物抽了出來,不是石頭,而是一個禪木盒子。那日當是著她的麵將那土埋了回去的,根本就沒有這個盒子,現在卻突然冒了出來,誰埋進去的不言而喻。
拿出手絹細細的將盒子麵上的泥土拭去,顧錦央去淨了手,才將盒子小心翼翼的打開。
裏麵隻有一條絲娟,和一束纏在一起的發絲。
絲娟上的一角繡著一個小巧的“芷”字,而這一條絲娟已經不在很久了,當時想著不在了便不在了罷,並沒有去找過,隻是裏麵那一束發絲,卻是怎麼都想不明白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