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拿出了放在禪木盒下麵的那幾張泛黃的紙,紙上的內容是書上的某段內容,最表麵那一張的背麵還有一段小字:今日一直忙於此,不曾理我,便乃以數張。
這字是她的字,顧錦央認了出來,有些稚嫩,卻還是學著紙上的字跡練著筆鋒,可以說是在刻意的模仿著。
而最下麵,是一個陳舊的小布袋,裏麵還裝著東西,顧錦央輕輕地拿了出來,將布袋打開,她認出了那是何物,兩顆麥芽糖。
難怪會覺得那糖的味道熟悉,就像曾經在何處吃過一般,這是那人做的,不怪乎買不到,也不怪乎和她心意。
所以,我們這麼早就見過了嗎?我卻將你忘得一幹二淨,之後更是那般對你……
顧錦央擦去臉上的淚,哽聲問:“所以輕塵姐姐,阿也她究竟是誰?”
蘇輕塵苦笑著說:“殿下,她姓蘇。”
姓蘇,那就是蘇家人,蘇家,符合蘇家人的身份的隻有那一個了。
沐雲雅說,自己五歲時,曾將蘇將軍家那丫頭迷暈綁到了自個兒床上,就差霸王硬上弓了,還要將別人留在自個兒身邊做那童養媳……
就連顧錦逸都說,自己以前最喜歡纏著那位蘇姐姐了,幾乎寸步不離的跟在她身後,
那日蘇以牧也說,家妹以前,就一直希望……
希望什麼?哦,當時被她直接打斷了……
顧錦央顫聲問道:“那她以前,叫何名姓?”
蘇輕塵指著顧錦央脖子上墜著的玉佩,輕聲說:“清也二字,便名蘇清也。”
蘇清也…
“她大抵是怨我的罷,我竟將她忘得這麼幹淨,也難怪她不願和我說起這些事情,非要等我自個兒想起來……萬一我要是這輩子都想不起來了,她是不是打算這輩子都不願說出來?”
蘇輕塵唇咬得泛了白,她緩聲說:“殿下,堂姐她是有苦衷的。”
“哈,苦衷,我知道她的苦衷,也能理解,就是不能接受她何事都自己扛著的德性!是把我當成什麼了?甚事都瞞著我……是不是不是那夜在宮宴上我見著她了,此生就這樣錯過了?”
“等等,她是蘇將軍之女,那麼此事是不是可以就這樣解釋清楚了?那些事情都是蘇以溱做的,還她清白?”
蘇輕塵站了起來,聲音很輕,“還不是現在,殿下。堂姐說在瀘縣有東西,要你去挖出來。”
“為何不是現在?被全城乃至全國當做通緝犯,她就是這樣想的嗎?”
“自然不是,堂姐她那些年被人伢子賣去了南國。殿下該是知道南國的罷。”
顧錦央默聲,南國,她還是知曉的,隻是當心中所有的猜測都被一一證實時,卻還是接受不了的。
顧錦央閉眼問道:“那,她為何,會被賣,到那裏?”
蘇輕塵搖頭不語,她也算是知曉了為何那兩年麵前這人會一直鬱鬱寡歡了,甚至最後大病不起,突然失憶。那些話也是說不出口的,隻得裝作不知,“這個,堂姐未曾說過。”
第八十九章
“嗬。”顧錦央苦笑了一聲,“不用等到明日了,現在就出發罷,我想早些趕到瀘縣。”
蘇輕塵猶豫不決,試圖勸說道:“殿下,這樣會太勞累了。”
“不必再說,我意已決,若她此番是孤身一人,我也放不下那心,總歸是該叫她那親兄長將人給帶回來的。”顧錦央說著喚來文心將蘇以牧叫回來,自己則是去收拾了一番東西。
差不多是半個時辰後,蘇以牧才跟著文心進了大殿。
“殿下,喚蘇某來,可謂何事?”
蘇輕塵拉了一下顧錦央的衣袖,搖了搖頭,顧錦央深吸一口氣才繼續說:“本宮希望蘇少將可以將一個人給接回來。”接字是個重音。
蘇以牧疑惑的問道:“不知殿下所說的是何人?”
“蘇玄清。”顧錦央蹙眉道:“蘇少將必須得保證人萬無一失的回來,之後本宮會告訴你們想知道的一切。”
“可是,父親也在追查她,蘇某到現在都不知道此人的下落,恐怕……”
“邊境。”顧錦央嗤笑了一聲,“她去了邊境,蘇少將勿要透露了她的行程,在蘇將軍追查過去時,將人帶回來罷。”
“臣定不辱命,望殿下說話算話。”顧錦央有多護短,蘇以牧還是清楚的,此番能讓她做出這樣的讓步,已經是非常難得的了。一邊是自己的父親一心想要為死去的蘇以溱報仇,而一邊卻是自己親妹的下落,孰輕孰重,自然是能辨別出來的。
等蘇以牧走了之後,顧錦央才和蘇輕塵直接坐上了出宮的馬車,將馬車停在那條巷子口上,兩人直接走了進去。
天色有些暗了,周邊的青樓都開始接客了,而清風樓的大門卻一直緊閉著,成為了唯一一個異類,走過烏煙瘴氣的街巷,蘇輕塵敲了三聲門,過了一會門才從裏麵打開了。
開門的人是玥娘,她看見蘇輕塵倒是一點都不意外,隻是看見一旁站著的顧錦央臉色微變,忙拉開門讓兩人進去。
門一關上,玥娘就直接跪了下來,對著顧錦央喊道:“閣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