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瞧不出甚麼異樣後,她才站了起來,開始收拾東西。
手上的傷勢已經好了大半,隻是不能做太大的動作,畢竟傷口上麵的痂疤還未掉下。
顧錦央坐在床沿上,有些無所事事的晃著腿,她的東西已經收拾妥帖了,隻是蘇清也還在看有沒有甚麼落下的。
都收拾妥帖後,蘇清也遞給了顧錦央一個小布袋,裏麵又是些麥芽糖。
顧錦央拿了一顆,喂給了蘇清也,又自己含了一顆,熟悉的甜味一下子在口腔裏蕩開,她抿著糖,含糊不清的問道:“先前為何說是京城裏買的,還隨地都可見?”
分明是自個兒做的,和外麵賣著的能一樣?
蘇清也淡淡道:“這糖自是到處都可買的,隻是不知芷兒說得是何種算買,原料還是這糖?”
糖自然是隨處可買,隻是自己做的買不到,所能買到的便是那原料。原料是買的,花了銀兩,那麼糖自然也算是買的。
顧錦央:“……”
“你這是強詞奪理。”又是隻給自己半袋,十幾顆,打牙祭嗎?
蘇清也笑了起來,摸著顧錦央的發頂,輕聲道:“不可多吃,不然該牙疼了。”看見了顧錦央有些不滿的眼神,
她又補充道:“一日一顆,吃完後再給你。”
一日一顆?自己還喂了阿也一顆,那不是得有一日不能吃了?顧錦央眼神幽怨起來。
蘇清也裝作沒看見般,拿上了收拾好的包袱,對顧錦央說道:“芷兒,走罷,不然她們該是等急了。”
其實這糖是蘇清也幼時外祖母還健在時所教她做的。
她從小性子沉悶不愛說話,也不嗜甜,後來外祖母便在瀘縣糖原有的基礎上改進了一些,所做出來的糖便沒那麼甜,終歸是老人家的一番心意,她不忍拒絕,不吃隨身總會帶著幾顆。
後來,那糖便是被小殿下吃了,還因著吃得太多,最後鬧上了牙疼。當時外祖母還以為蘇清也甚是喜歡吃那糖,便將做法傳授給了她。
其實糖她是真沒怎麼吃,反而讓那個最後鬧牙疼的小殿下吃了大半。░思░兔░網░
總愛跟在自己身後,哭哭啼啼的,又奶聲奶氣的控訴著,摸準了自己見不得別人哭,吃軟不吃硬的,屢試不爽。
得,那便哄罷。
就拿出了身上的糖來哄。然後哄到了牙疼。
四人已經等候在了院門口,因為選擇了走水路回去,便重新規劃了一番路線,現在便是準備坐馬車去那渡口。
看著姍姍來遲的兩人,沈域直接上下打量了蘇清也一番,意味深長的嘖了一聲。
蘇清也淡淡的看了她一眼,沒有搭理她,不然沈域絕對會越起勁。
葉安塵卻是直接開口說道:“阿清,你莫搭理她,她這幾日滋潤得很了些,春光滿麵得意得的。”瞧誰都是有點欠的模樣。
暗衛將馬車簾拉開,讓幾人上車,蘇清也輕笑道:“瞧出來了。”
顧錦央咳了一聲,坐在了蘇清也身側,聽聞了蘇清也意有所指的話,看了沈域和蘇輕塵一眼,心裏說不出說甚麼滋味。
待幾人都坐好,馬車才開始移動起來,葉安塵靠在軟墊上,悠閑的開口:“要我說,那蛇鞭還是該留著,給沈姑娘好好滋補一番。”說著她又拍了一下大腿,繼續道:“要不等會上船了,我去給沈姑娘釣一條上來?”
沈域直接回道:“你惡心不惡心?”將那日葉安塵所說的話還了回去。
蘇輕塵則是配合著她,看向葉安塵,淡聲道:“甚是惡心。”
葉安塵:“……”前幾日又是誰說不惡心的?當真是,這兩口子配合得好。
這幾日她幸好是拉著沐其笙一起去的,不然就她和沈域這架勢,早就不知道打了多少回了。
“得,那我就抓一條起來,熬了那蛇鞭湯,專門來惡心你。”
沈域道:“果然是惡心之人專做惡心之事,還要來惡心別人。”
蘇輕塵:“阿域所言甚是。”
葉安塵:“……”沒完沒了了,這兩口子這是?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保持著麵上的溫婉,宛若沒聽見適才的話一般,仔細瞧著沈域的脖頸深處,和過分紅潤的麵色,輕歎道:“沈姑娘還是悠著些,不然經不住折騰了。”
“噗。”顧錦央卻是一口茶水直接噴了出來。
茶水嗆入氣管,忍不住的咳嗽了起來,她輕輕拍著胸口,更是被葉安塵所說的話,震驚到了,這兩人,尺度這般大的嗎?
蘇清也慢慢拍著顧錦央的背,幫她順著氣,看了葉安塵一眼,示意她收斂一些。
“???”葉安塵被她看得莫名其妙,隻得轉頭瞪了沈域一眼。
沈域卻是瞪了蘇輕塵一眼。
沐其笙失笑,拿出掛在腰間的酒壺喝了一口,卻是打趣道:“好了,安塵你若是好奇,自己找一個便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