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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字,掃了一圈那櫃子上的書籍,覺著無趣不願意翻看,從櫃子裏取出了一套畫具。

她將畫紙鋪在了那張木桌上,木桌很是寬大,她在對麵將畫紙鋪開,都沒有占到桌麵的一半寬。

蘇清也脊背挺得筆直,落筆的速度已經是慢了不少。

一張紙寫完,她淡淡的看了一眼,自己都看不懂寫的是甚。很明顯,她滕錯了,錯得還很低級。字錯了不說,連擺在麵前的文都看岔了,簡直是狗屁不通。

不動聲色的換了一張紙,悄悄的將適才寫完的紙揉成團,丟盡了紙屑桶裏。餘光卻是一直在注意著顧錦央的動作。

顧錦央則是在認真的做著畫,她想起了之前蘇清也站在那桃花樹下,銀衣玄袍,墨發如瀑,花瓣紛飛之時,那驚鴻一瞥,佳人眉目似星辰,深邃情深,淺笑溫婉,讓周圍一切都失了真,黯淡失神。

褪去了身上的冷意,一如那暖玉一般,輕柔溫熱。千金難博美人一笑,隻因美人不常笑,還轉瞬即逝。

顧錦央畫得很認真,生怕自己畫不出那驚鴻一瞥的驚豔之感,展現不出那一笑傾城之意。

畫筆細細勾勒雕琢著。

她尚許能做到一心一意專注於手上之事,隻因心無雜念。蘇清也卻是不能的,心思已經偏了,哪裏是說能就能靜下來的。

蘇清也撐著下巴看著顧錦央的動作,不知不覺間又想起了以前的事情,小時候的顧錦央機靈得很,那時自己做了她的侍讀,小殿下卻是恨不得整天都纏著自己。

那一日她搶了自己的寒玉,說甚麼過幾日再將東西予自己,小孩子心性,當不得真,約莫著過幾日就會忘了。

然而這過幾日,卻是在她七日後再進宮之後了。小殿下直接在半道上攔截住了她,獻寶似的將手上疊得整整齊齊的東西塞給了她。

那是一條銀色發帶,上好的絲光錦材質,百年不腐,針腳細密,做工精致,發帶對於現在的她來說有些長了。

她捏著那發帶,自然也是摸到了那最邊尾處用著同樣的銀色絲線繡著的一個字“芷”。

中規中矩的,不算好看,但是也不難看,隻是瞧著特別稚嫩,很明顯是出自一個孩童之手。

她看向了小殿下的手,那人卻是條件反射般的將手往身後藏了藏。

很明顯,這個字是誰繡上去的了。雖然線角間的縫隙針眼有些淩亂,整體卻是很緊實,不難看出用心。

“殿下,有心了。”當真是用心了,這小殿下怕是真的自己一針一線的繡上的,那細嫩的小手上,該是有了不少針眼。

小殿下揚著下巴,甚是得意,春光滿麵的,她甩了一下衣袖,說道:“那是自然。”那小眼神看了一眼發帶,咳了一聲,又理直氣壯的道:“本宮可能繡得不算好看,便用了一樣的顏色,你若是嫌棄,那便不給你了。”

瞧,還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繡得不好看,還知道用一樣的顏色,讓人瞧著不那麼明顯。

“送出去的東西,哪有收回之說?”

蘇清也收回了思緒,抽出一張畫紙,就著所研好的墨,拿起不同尺寸的毛筆,落筆迅速,下筆也不做停頓,飛快的勾勒出一副皇城墨畫。

咬破自己的指尖,將血跡滴在了畫上,以血為日,是這副畫上唯一不是墨色的事物。

將筆擱下,她對上了顧錦央望過來的視線,有些猝不及防,捏著桌角,麵色如常道:“怎的了?”

“無事,隻是在想,阿也這幅畫,可否予我。”顧錦央慢慢勾畫著粉色的花瓣,又看了一眼蘇清也麵前那副墨跡未幹的墨畫。

看這畫風和落筆的習慣走勢,和牆上所掛著的幾副基本相似,應該都是同一人所畫。

將畫紙壓好,方便墨跡晾幹,蘇清也又拿起了一隻小狼毫,提下“半醉半醒半浮生”幾字,行雲流水,落筆如雲煙,自帶磅礴鋒利之氣。

“自是,可以。”

隻是一副簡單的畫,她怎麼可能會不答應,更何況,還是這人要。

作者有話要說:

殿下小時候特別可愛的

可愛到最後念念不忘十二載。

第六十八章

顧錦央並沒有給蘇清也看自己所畫的畫,隻是待那兩幅畫的墨跡都幹透後,小心的卷了起來,謹慎的用布包裹起來,打算一並帶回京城,好好裝裱起來。

見她這般小心翼翼,還不給自己瞧的模樣,蘇清也並不強求,隻是安靜的坐在一旁,看著她的動作。

待顧錦央將畫裹好後才開口說道:“先前和笙姨商量了一番,此番回京,走水路回去。”水路雖然繞遠了一些,但是卻安全許多,順道還可以遊玩一番。

之前兩人來的時候,她並沒有安排暗衛在身邊,是自己過於自負了。這番回程一行人又多,得事先做好安排,避免再發生意外。

“水路?那需幾日?”顧錦央問道。

蘇清也想了片刻,才說道:“約莫十日。”若是快一些的話,可能隻要七八日,不過依著沈域那性子,十日,懸。

直到後日蘇清也脖頸上的牙印才消退了下去,曖昧的紅痕瞧著也淡了,她坐在銅鏡前,側著脖頸瞧那還有些明顯的印記,認命的拿起妝粉抹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