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地上爬起來:“玉涼蘅,這到底是何處?”

“這是我的神識,我現在要借用你的眼睛,阿黎你不要亂動,不然會出麻煩的。”頭頂傳來了玉涼蘅冷淡的聲音。

“知道了。”朝黎聽話的站在原地,環顧四周那些讓人看起來很不舒服的血藤蔓,實在很不解。

神識世界一般都是特別漂亮的,為何玉涼蘅的神識竟然如此瘮人?

納罕間,離他最近的一株血藤蔓突然舒展藤枝,緊接著,一朵血紅色的小絨花緩緩生長了出來。

朝黎看著那朵似曾相識的小絨花,眉頭不禁一皺,配上這朵小絨花再看,怎麼這麼像一株紅色的巨型含羞草?該不會是玉涼蘅的本體吧?

這個想法剛閃過,朝黎先嚇了自己一跳。

但先前明明用窺測之法看過,玉涼蘅的本體是一株白球含羞草,而且體型也很正常,不是這種有點恐怖的玩意兒啊。

難道因為他是神墮的緣故?

朝黎正想著,小絨花突然抖擻了一下,旋即,莖上的葉片開始搖搖晃晃的朝朝黎探來。

朝黎下意識向後退了一步,腳下好像踩了什麼東西,不等他低頭去看,身後的一根葉片突然卷住了他的身體。

朝黎想掙脫,但幾番嚐試後都無果,而且纏的越來越緊。

“這到底什麼東西?”朝黎簡直要瘋。

葉片拉著他直接拖到了含羞草的草芯裏,並包攏了起來……

等朝黎從玉涼蘅神識中出來時,整個人已經癱軟在了地上,整張臉都紅透了。

雖然不知道過了多久,但此刻那些血霧已經完全消失了。

玉涼蘅把他抱起來:“阿黎,你沒事吧?”

朝黎瞪了玉涼蘅一眼,十分匪夷所思的將其推開:“你先離我遠點。”

玉涼蘅皺眉:“你怎麼了?”

“你還好意思問我怎麼了?”你他媽有臉問,我還沒臉說!朝黎勉強調整好靈力,又離玉涼蘅遠了幾步,“各打各的,總之別碰我。”

說完,他便提刀朝那些骷髏兵去了。

看著朝黎的背影,玉涼蘅臉色一沉,他本不願讓朝黎進他的神識,就是怕朝黎被那些東西嚇到,就是怕他被嚇到之後不理自己,若不是魘師突然出現,若不是水雲霽……

玉涼蘅漂亮的眼睛中閃過一絲不耐煩的殺意,所有破壞朝黎跟自己關係的人,哪怕隻破壞了一點點,都該死。

看著正在跟邃月與暮敖等人對峙的水雲霽,玉涼蘅挽了個劍花,冷漠道:“都給我讓開。”

風遙一臉茫然:“你不是剛把魘師弄死了嗎,怎麼你也魔怔了?”

邃月念了句阿彌陀佛:“本座覺得他好像不是魔怔了,他好像是想單挑水雲霽。”

不知不覺,幾個人便就玉涼蘅方才那句話討論了起來,正忙著接招的水雲霽見幾人一邊打他一邊聊天,心情差到了極點:“麻煩諸位認真一點。”

被眾人如此無視,應該是水雲霽此生最大的恥辱了,畢竟他這個人,最受不了的就是被無視。

不過,他剛說完,玉涼蘅便已經走到了他麵前:“你們四個去旁邊吧,他交給我。”

水雲霽的怒氣成功被玉涼蘅挑了起來:“你以為你是誰!你以為單憑你一個人就能打得過我?!”

風遙不屑的收了手:“不是他認為,是我們都這麼認為。”

雖然不知道玉涼蘅墮神之後實力到底到了何種境界,但風遙等人都很清楚,水雲霽八成不是他的對手。

之所以說八成,是因為當年水雲霽的能力他們都見過,跟昔日的玉涼蘅不相上下,故而雖然他們都賭玉涼蘅會贏,但並不能完全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