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露出真容時,眾人都有些失望,因為那隻是一具很普通的慘白骨架,並不是藍無衣。

一群人在荒骨嶺的紅潮邊忙了一整天,最後也沒找到藍無衣的蹤影。

晚上,整個荒骨嶺上除了看守的幽兵,隻剩下洛邪一個人,朝黎來勸他讓他回去,但都無果。

夜裏,朝黎側身躺在床上,伸手戳了下玉涼蘅的眼睫毛:“你說今日打撈上來的幾具骨架,會不會有藍無衣的?”

玉涼蘅伸手摟住他:“不會。”

朝黎:“這麼確定?”

玉涼蘅嗯了聲。

其實,朝黎也希望不是,他往玉涼蘅懷裏蹭了蹭,突然想起件事,問道:“玉涼蘅,你說如今紅潮異變已經完全逆轉,那是不是就說明,紅潮的威脅解除了?”

玉涼蘅:“紅潮威脅解除或者不解除,有什麼用嗎?一開始,對六界造成威脅的就不是紅潮,而是水雲霽。”

若不是水雲霽,便不會死那麼多人,紅潮也不會異變,更不會六界各地天降火雨,不得安寧。

“說的也是。”朝黎道,“不過,紅潮之力逆轉之後,那紅潮之靈便可再次掌控紅潮,屆時很容易便能將水雲霽驅逐出去,那我們豈不是要跟水雲霽硬碰硬了?”

“也許吧。”玉涼蘅摸了摸朝黎的頭,“睡吧,為夫今日真的很累。”

聽見這句話,朝黎當真有些心疼,畢竟他家玉涼蘅先前好歹是個養尊處優的仙君,這幾日卻跟陀螺似得,滿幽界的跑著補結界,若不是體力好,早就累趴下了。

朝黎:“你胳膊酸嗎?要不要我給你捏捏?”

說著,就把手伸到了玉涼蘅胳膊上,玉涼蘅剛閉上的眼睛瞬間睜開:“別玩兒火,這幾天你也累了,為夫不想弄的你明天又下不來床。”

玉禽獸難得有次良心,想起先前被“下不來床”四個字支配的恐懼,朝黎打了個哆嗦,最後還是選擇乖乖縮在玉涼蘅懷裏睡覺。

半夜,玉涼蘅又開始照例出冷汗了,臉上的痛苦表情看的朝黎心頭發緊,也不知道玉涼蘅又做了什麼噩夢。

而且,他做噩夢的頻率也太高了,好像自從他們住在一次,每天晚上玉涼蘅都會做噩夢,出冷汗,當然,隻有跟自己做完那種事的時候,他才能睡個安穩覺。

說實話,他真想知道玉涼蘅這人到底做的什麼夢……

朝黎伸手摸了摸玉涼蘅的頭,小聲哄道:“相公,我在呢。”

一邊小聲哄,一邊擦著玉涼蘅身上的汗,最後等玉涼蘅平靜下來後,他才睡了過去。

次日五更,朝黎被幽兵集結的號角給吵醒了。

這種長號,一般隻有在戰事發生之時,才會吹響,也不知道外麵到底發生了什麼。

“還讓不讓人消停?”玉涼蘅一臉不滿的走出房門,抓個幽兵問道,“天還未亮,你們吹號作甚?”

那名幽兵回稟道:“數萬敵軍已在紅潮之上集結,大皇子命我們迅速整裝備戰。”

朝黎還以為自己聽錯了:“什麼敵軍?”

他怎麼不記得還有敵軍這一說?

幽兵正要回答,玉涼蘅直接拉著朝黎走了:“問什麼問,直接過去看看就知道了。”

朝黎來到荒骨嶺時,被眼前的場景給震驚到了,哪怕是見多識廣的玉仙君,臉上也露出了訝異之色。

昨日,紅潮之力完全逆轉之後,紅潮之靈便迅速回歸了紅潮之中。

他雖然打不過水雲霽,無法立刻將其趕出紅潮之中,但也已經斷絕了水雲霽跟紅潮能力的聯係,讓水雲霽無法再吸取紅潮之力,並不能再異化紅潮水底的骨龍,令其四處投放火雨作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