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奇怪,雨逢村的村民膽子再大,也不過是凡夫俗子,怎麼一點都不怕?甚至還敢對其出手……
如果都是假的,都是旁人有意安排,那朝黎豈不是早就被盯上了?
而且,能做出如此以假亂真的幻術之人,這世間除了範湖,他想不出還有第二個人有這種能力。
若真是範湖,他做這些到底是為了什麼?
“沈哥兒,你想啥呢?”老頭見他出神,好奇道。
玉涼蘅搖搖頭:“沒什麼,隻是覺得天色已晚,我們得盡快進城投宿了。”
說完,便在下人的攙扶下登上車,繼續趕路……
……
“你笑什麼?我說的不對嗎?”說著,朝黎眼神一暗,“還有先前邃月被送入冰牢之事,若我猜的不錯,你就是恐邃月與魔君關係太好,會阻礙你的某項計劃,所以才故意假扮魔君去挑撥離間,將邃月送入冰牢。然後不止是佛門,還有幽界。前幽王死後,暮重深分明沒有什麼勢力,卻依舊動作頻頻。他不是個傻子,若是背後沒人撐腰,絕不可能這麼大膽。無塵大師這個六界攪屎棍兒,當真做的不錯。”
話音剛落,匕首直接橫在了朝黎頸間,無塵咬牙陰聲道:“朝黎,你別以為我真不敢動你。”
“您都捅了我兩刀了,我想這麼以為,也不能夠了啊。”朝黎滿不在乎道。
無塵強行憋回怒氣:“先前一直以為你不過是個涉世未深的病秧子,沒想到比六界那些廢物聰明不少,膽子也大不少,落在我手裏,竟然也敢這麼猖狂。”
朝黎挑眉:“無塵大師生起氣來,自稱都忘了嗎?”
無塵冷笑:“你不都已經猜的差不多了,我就算不改口,也沒什麼用。”
“既然已經改口,那其他的也沒必要隱瞞了吧,所以,你到底是誰?”朝黎冷聲道。
無塵搖著手中匕首,眼神陰戾道:“我就是你家仙君當年背後捅刀,殺掉的人。”
朝黎皺眉,一個他從未想過的名字浮上心頭:“你是水雲霽?”
無塵挑眉:“不錯,我就是水雲霽。”
“不對,水雲霽還沒死的時候,無塵就已經在了,你怎麼可能是他?”朝黎不解道。
無塵眼中露出一絲輕蔑:“當然是未雨綢繆,在完全祛除心魔之前,用一半神格自己造一個身份,以備不時之需了。畢竟誰知道藍無衣那個傻子會不會真跟本座做那種事。”
說到這兒,無塵突然譏嘲一笑:“不過他對本座的情意,當真出乎本座意料。”
“水雲霽,你可真讓人惡心。”朝黎啐道。
“本座再惡心,有你們這些死斷袖惡心?”水雲霽陰毒的看著朝黎,“在男人身下承歡的東西,根本沒資格說本座。”
朝黎冷笑:“巧了,本皇子也不屑於說那些根本不是東西的玩意兒。”
“馬上就要死的人,本座就讓你過過嘴癮。”水雲霽收回即將捅出的刀子,繼續方才沒說完的話題,“本座的心魔完全除去之後,原以為無塵這個□□已經沒用了,不曾想,玉涼蘅這個東西趁本作不備,突然引動了紅潮,並催發其中邪力引得本座靈識自爆,是真的該死!”
水雲霽長舒了口氣,眉目間露出幾分得意:“不過他們都不知道,本座還有無塵這一個□□,根本沒有死絕,不僅沒死成,還找到了複生本座被鎮壓在紅潮中軀體的秘法。”
“所以,這幾日幽界之人受控殉命,都是你在背後搞鬼?”朝黎冷聲道。
“本座是個老實人,”水雲霽不屑一笑,“是自己的功勞,自然承認,但不是自己的,也不會搶功。紅潮是本座所控製,但那些人主動來殉命,可是玉涼蘅的昔日好友範湖所為,跟本座一點關係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