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種奇怪之處,都隻有一種解釋,那就是無塵和玉涼蘅之間的梁子,並不止玉涼蘅所告訴自己的那些。
可是,按照玉涼蘅坦白當年結仇之人的初衷來看,他又沒理由瞞著自己,畢竟他的每一絲隱瞞,都是在對自己不利,玉涼蘅不會這麼做的。
那就隻剩最後一種答案了……
“拋開草葉劍一事不說,有件事我一直想不通,幾經查證,也沒有找到任何答案。”朝黎忍痛道,“不知無塵大師可否解惑?”
無塵念了聲阿彌陀佛:“施主但說無妨。”
朝黎眼中閃過一絲血色:“無塵大師到底是怎麼飛升成佛的呢?”
言語擲地,無塵驀地一愣,剛撿起的木魚又掉落在地。
無塵這種反應,顯然沒料到朝黎會問這個問題。
“無塵大師比我家仙君大了兩百多歲,聽人說,初相識時,你同我家仙君雖談不上友好,但也是井水不犯河水。可自從六界之主水雲霽隕落之後,你同我家仙君就處處不對付,不管是什麼事,你總能跟他杠上幾句。後來,還甚至因為單純懷疑我家仙君墮神,便發動了苦寒江圍剿,最後致使佛門幾千精英圓寂。說的好聽點,是無塵大師你剛正不阿,眼裏揉不得沙子,寧可錯殺一千也不願放過一個。可說難聽了,不就是你完全不顧及佛門存亡,明知道打不過玉涼蘅,還刻意引他們與玉涼蘅一戰,借玉涼蘅之手,斬斷佛門後輩之力嗎。也正因為那一戰,致使現今的佛門一蹶不振,除了幾名長老,連上千個可用的精英都集結不起來,若是大戰一觸即發,佛門便跟那砧板上任人宰割的魚肉毫無差別。”朝黎別有深意的輕笑了聲,“從這個角度想,就讓人不得不懷疑,無塵大師是不是與那個十惡不赦的水雲霽有什麼見不得人的關係了。”
石牢內光線很暗,隻有一旁幾簇燭火幽幽照明。
無塵盤膝低頭,整張臉都沒在陰影之中,雖然看不清表情,但朝黎能感受到那愈演愈烈的殺氣。
許久,無塵才幽幽抬頭,衝他露出一個晦暗不明的笑……
此刻,黃昏,青遙鎮雨逢村。
“大哥,你在看什麼?”一名五六歲的小女孩拉著一名青年的手,仰頭好奇道。
青年眉頭輕輕蹙著:“沒看什麼,隻是我上次來時,這裏還是個很祥和的村子,不知何時變成了這樣。”
“沈哥兒你胡說什麼?”一位老頭牽著頭驢,笑道,“兩個月前,你打雨逢村過路,去看你姑母的時候,這裏便已經是荒村了。”
“兩個月前?”青年一愣,兩個月前,不就是他同朝黎來此之前麼。
入世之後,玉涼蘅便轉投入了一名失足落水,壽命已盡的病秧子體內。病秧子家中經商,這次是要去青遙鎮販賣貨物,途徑雨逢村,不曾想竟然隻看到了一處處破爛的屋子,和灰塵厚重的小路。
“是啊。”老頭“聽說這個村子先前鬧過瘟疫,一百多年前便荒廢了,自那之後,大家覺得這裏晦氣,便沒再有人在此定居。”
玉涼蘅孱弱的臉色突然一黑,一百多年前便無人居住,那他跟朝黎上次來時碰到的是誰?
還有先前,朝黎半路逃離半月灣時,在這邊遇上的那夥劫匪,莫不是別人故意安排的?
若真如此,那一切都說的通了。
當時,他派人來尋找朝黎,最後卻被雨逢村村民潑了黑狗血。那幾個人長的一個比一個醜,一個比一個嚇人,他當時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