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敖下意識便將朝黎護在了身後,提刀砍斷了一條直衝而來的水鞭。

朝黎愣愣看著暮敖,再次想起了先前玉涼蘅對他說過的話,眼見不一定為實。

難道,上輩子殺自己的,真不是暮敖?

“愣著作甚!快走!”暮敖見朝黎傻傻看著自己,緊張催促道。

“別管我,兄長帶人退後。”朝黎回過神,解下腰間白玉牌,歃血滴在玉牌上,雙♪唇翕動間,咒語催發玉牌之上的的禁咒,瞬間,一道泛著黑氣的結界牆在斷崖邊築起。

結界仰頭不見頂,完全將肆虐而來的紅潮水鞭隔絕在了外麵,原本已經探進來的水鞭也被斬斷,化為一灘紅潮落在地上。

暮敖愕然看著朝黎手中的玉牌:“那是什麼東西?”

紅潮雖然還在不停朝結界進攻,但卻猶如蚍蜉撼樹,不論如何攻擊,都毫無作用。

朝黎見無人傷亡,鬆了口氣:“這是仙君走時留給我的法器,暫時認我做了主人,隻要歃血為咒,便可催動其中的結界之力。不過紅潮非一般之物,我不確定這道結界牆能擋多久。而且玉牌中的靈力有限,若是結界牆被摧毀,剩餘靈力也不足以築起第二道了。”

話音剛落,原本落在地上的紅潮突然像是有生命一樣,貼著地麵,開始四處蔓延擴張。

“眾人注意,不要沾到紅潮!”暮敖剛下令,但已經晚了,紅潮已經蔓延到了兩名幽兵的腳下,不過眨眼功夫,那兩名幽兵便被抽去骨架,變成一灘血肉倒在了紅潮之中,緊接著,又在極短的時間內化為了一縷血氣,完全無視了結界屏障,彙入滾滾紅潮之中。

親眼見證過接觸紅潮的後果後,眾幽兵迅速退散,但那些紅潮竟然開始分流,對他們窮追不舍。

便在此時,一道黑影從天而降,巨大的靈力直接將紅潮所在的區域打成了一口幾丈深的大坑,原本正在肆虐的紅潮被迫回流進了坑中。

待塵土消退,朝黎捂著口鼻,看見坑中爬出一名灰頭土臉的人。

此刻,他身旁的暮敖臉色一變,無奈又可笑:“暮星沉,你下次在本皇子麵前出現時,能體麵一點嗎?”

暮星沉拍拍身上的土,衝暮敖比劃道:“對不起公子,我還不是很習慣這條假臂的力量,一時沒控製住。”

朝黎看著像是剛從墳堆裏刨出來的暮星沉,忍笑咳了聲,默默走到坑邊,催動玉牌結界之力,迅速封住坑口,阻擋住了還不死心,要往外肆虐的紅潮。

這邊暫且安定之後,暮敖與暮星沉回了赤血殿,朝黎去了吞陽殿。

躺在吞陽殿臥床上,朝黎一夜難眠。

上一世,除了最後臨死之時,看見紅潮出現異狀之外,在幽界待了兩年之久,也未曾見紅潮有任何異變生出,這輩子到底是怎麼了?到底是哪裏出了變數,才演變出了這個結果?

朝黎看著照進室內的那片月光,眼神一暗,難道自己就是變數?

好像從一開始,一切都還跟上輩子一樣,最起碼自己的經曆跟上輩子無差,先是覓食被捕,後被拉去販賣,再後來,被玉涼蘅買走……

但是,從自己偷偷逃出半月灣開始,貌似某些事情冥冥之中發生了變化。

可是,自己跑出去是自己的事,並無關旁人,更與冰牢禁製被破,犯人集體逃脫是八竿子打不著的關係,為何會引起這一係列之事?

朝黎想了許久,都未想通,畢竟紅潮異變雖然一看就是有人在背後搗鬼,但肯定不是幽界之人所做。而自己不論是上輩子,還是這輩子,基本也是隻與暮重深他們有仇,並未在外拉過什麼野仇,故而怎麼想都不應該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