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朝黎兩隻眼睛腫的老高,一副被狠狠蹂|躪過的可憐樣兒。

顧淼看見他出門,差點以為玉涼蘅對他動了粗,最後知道原因,默默走開了。

玉涼蘅做事,從來都是雷厲風行,昨日說入世,今日便籌備了起來。

他不想讓朝黎擔心,便讓朝黎在臥房休息,他自己過去安置。

朝黎偷偷過去時,玉涼蘅正在擦那把已經完全成了墨色的草葉劍,顧淼站在一旁,一臉嚴肅道:“回仙君,冰牢那邊依舊沒問出任何消息,仙君此行,一定要小心才是,萬一那個神秘人意圖對您不利,隻怕……”

他沒說完,玉涼蘅便冷聲道:“他的目標不是本君,無需擔憂,倒是佛門無塵那邊,給本君盯好,別讓他趁機鬧什麼亂子。”

雖然現在大多數人都不相信玉涼蘅已經墮神,但也有不少人相信,所有的傳言並非空穴來風,既然有人這麼說,那必然有跡可循。

顧淼從玉涼蘅這邊出去後,便被朝黎攔下了:“顧師兄,有時間嗎,我想問你幾件事。”

顧淼笑道:“自然有時間。”

朝黎怕玉涼蘅察覺,故意將顧淼帶遠了些,方才開口:“佛門那邊是不是有什麼動作?”

顧淼失笑:“沒有,你多慮了。”

朝黎淡淡道:“師兄不用騙我,你同仙君方才的話我都聽見了,仙君讓你盯緊佛門,想必那邊必然已經有了動作,仙君才會安排你這麼做。”

玉涼蘅雖然喜歡未雨綢繆,但唯獨對佛門是個例外。

畢竟,在其他事情上未雨綢繆,是為了大事化小,或者在事態發生之前,便將其遏製,可是佛門不同,玉涼蘅厭惡佛門,故而他們的事向來不怎麼管,如果出了亂子,那直接動手便是。

顧淼糾結片刻後:“因為上次你跟仙君源陵城一行,仙君跟無塵那和尚的隔閡再次加深,前幾日,仙君疑似成為神墮的消息一傳出,無塵便四處搜尋證據,企圖證明仙君已非先天之神,甚至,已經開始著手籌劃怎麼圍剿仙君了。”

朝黎一愣:“那仙君此次入世,豈非很危險?”

顧淼:“你放心,仙君就算成了神墮,也跟那些普通的神墮不同。有句話,不知你聽說過沒有?”

朝黎:“什麼話?”

顧淼:“世間靈力之源,雖分門別類,各屬異脈,可論起強弱,皆是一個標準,那便是至純則剛。隻要靈力足夠純粹,不論是什麼,結果都是一樣的強大。所以,仙君就算成了現在這樣,無塵也不能傷他分毫。”

朝黎鬆了口氣:“那便好。”

顧淼笑了聲,目光鄭重落在朝黎身上:“仙君讓我盯著無塵,其實並不是為了他自己,而是為了你。”

朝黎不解:“何出此言?”

顧淼:“自從苦寒江一戰,無塵已經完全認識到了他與仙君的實力差距,故而他不會傻的再來跟仙君硬碰硬。而且,無塵這個人,最喜歡冠冕堂皇,他既然要跟仙君過不去,那必然會窮盡全力去找仙君已經墮神的證據,物證他是找不到的,我都已經全部做幹淨了,那唯一剩下的不能銷毀的人證,就是朝黎你了。”

朝黎一愣。

是了,如果想證明玉涼蘅是否已經完全墮神,那自己的說辭其實是最具有說服力的。

就像歸寧那日的歸寧宴上,自己借用自己與玉涼蘅已經成婚,並且對自己十分寵愛這一借口,幫玉涼蘅暫時擺脫了他已經墮神的嫌疑,那同樣,如果自己指認,玉涼蘅無疑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畢竟,大義滅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