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戩一擊之下,已然入了弱水,雖是一時呼吸無礙,卻是活動不能,直往弱水深處沉去了。聽心早已見了楊戩挺刀擊向妖物,心中焦急,一時卻擺脫不了妖物觸手,此時妖物觸手方是一縮,聽心便已龍尾急擺,向著楊戩追去了。

龍族較之普通水族更是善水,在弱水中自然也不例外,轉眼間,聽心便已遊到了楊戩下方,欲將他迎在了自己的背上。楊戩見聽心迎來,手才觸到聽心龍背,隻覺不再無處使力,便將手輕搭在了龍身之上,輕拍示意,便隨著聽心浮上了水麵。

出了弱水,隻見金光一閃,聽心已是變回了人身。

“你可有傷到?”

“你可還好?”

二人方在空中停下`身形,便是同聲問對方道。二人四目相對,楊戩麵帶了幾分不欲掩藏的關切,而聽心麵上是幾分掩藏不住的緊張和擔心。

二人互望了片刻,還是聽心先移轉了視線,看去了那妖物退走的方向,說道:“那妖物倒也不易對付。不過,它這次吃了虧去,應不會再冒然行動了。”

楊戩恢複了平常神色,也看了那處,淡然道:“它並未走遠,似還有伺機而動的念頭。”

“那妖物已知不可為,為何還要為之?”聽心不解道。

“血淵之中,並無可食之物,必然是勝者存之,敗者裹了勝者之腹,而投入血淵下的妖魔之物近千年來幾乎沒有,”楊戩淡笑道,“所以,那妖物已是餓了許久,想要拿我們祭它的五髒廟了。”

“難怪下到血淵中許久,僅見了這一妖物,原來是勝者生敗者亡了。”聽心沉吟道,“這妖物隻怕也是因著它是水族之身,所以才能存活下來。”

“雖是水族,然而投入血淵的妖魔皆非善與之輩,它能勝過那些妖魔,存活至今,隻怕我們也不能太過小覷了它。”楊戩淡淡道。

“它若還要伺機而動,我們在明它在暗,始終是個禍患。”聽心微蹙了眉,說道。!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等它出手,倒不如我們出個先手。”楊戩淡笑道。

聽心眼中帶了幾分惑色,看向了楊戩,問道:“那妖物躲在暗處,我們如何出個先手?”

“適才它受了我一刀,傷處還留著我的氣。”楊戩淡淡道。

“原來如此,怪不得適才你一看,就知那妖物並未走遠。”聽心恍然道,心中心念一動,接著說道,“也不知這妖物是否開了靈智?它在這血淵之中已久,若是開了靈智,說不得我們還可以從它口中知道一些血淵之事。”

楊戩看了聽心,淡笑不語。聽心見他麵上神情,就知他想出手擒了那妖物,也是因有這一打算了。

“既是如此,想必……”聽心頓了一下,接著說道,“真君定已想好了擒它之計。”

楊戩聞言,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帶了若有似無的歎息,慢慢說道:“在這血淵之中,不過就你我二人,又何必如此?”

聽心低垂了目,掩去了眸中的一絲黯然,自己何嚐不想喚他的名字啊。以前他還在灌江口之時,自己不知叫過他的名字多少次,皆是那樣容易便喚出了口。而現在,自己在心中喚了他的名字無數次,卻是再也不能輕易喚出口了。在血淵的入口處,自己曾喚了一聲他的名字,那種從心底深處慢慢溢出的感覺是甜蜜的,似乎衝淡了那時自己心中濃濃的酸楚。然而,不能啊,不能再喚他的名字了,不能再任由自己靠近他了。

可是,可是,在這血淵中隻有自己與他二人,在這裏,沒有東海,沒有西海,沒有……寸心……

楊戩看著她低垂了眼眸,掩去了眸中透露出的思緒。楊戩又看著她慢慢抬了眼,眸中帶著幾分如夢似幻的朦朧,唇邊綻放了一抹淡淡卻甜美至極的微笑,用著歎息般的聲音輕喚道:“戩,楊戩。”

那隻有著修長手指,看去溫潤白淨如玉般的大手,向著聽心輕輕攤開了,像是發出了無聲的邀請。聽心帶著微微的笑看了那手的主人,並無猶豫,隻輕輕地將手放在了那手的掌心上。聽心感覺著那手上傳來的溫暖感覺,一絲絲慢慢傳入了自己的心裏,讓自己那沉鬱許久的心不再隱隱生疼,終於變得平靜而又滿溢了幸福的溫度。楊戩看著聽心半垂了眼眸,看了二人輕輕相握的手,發出了一聲若有似無的帶了淡淡欣喜的歎息。

“我們走吧。”楊戩微微笑著,問聽心道。

聽心望了他,微笑著輕頜了首。就讓自己與他攜手走一程吧,雖不過隻是這短短的一路,然而這攜手同行的回憶卻將是自己永藏心中的珍貴寶物。在這三界中,無論是仙、是人,遇上一個與自己心靈相通、兩情相悅的人,都是不易的事,而能與自己心愛的人攜手走上一程,就更是不易了。如今,就讓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