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百杖刑,那些鬼卒們打得著實賣力,隻是方文賢有楊戩暗中用法力護了,所以不過剛開始的那十幾杖是實實在在地痛了,之後的那些個根本就連撓癢癢都算不上了。城隍與判官原以為狠狠打了方文賢一百棍,這方文賢隻怕是不會再給他們找麻煩了,事情也好就此了結,未曾想打完之後,這方文賢竟沒事人兒似的站了起來,雖走起路來微微有些一瘸一拐的,可這結果和他們之前設想的實在相差太遠了。城隍和判官麵麵相覷,這可如何是好,軟的不行,來硬的也不行,這姓方的小子也實在是太難纏了。

還未等他們想出什麼對策,那邊方文賢又開口道:“大人,小的這一百大板已經受完了,不知大人是否可以立即開始查明我父親的冤情?”

城隍麵露怒色,這姓方的著實不知好歹,還想著放他回陽也就算了,他倒是一再的咄咄相逼。城隍看向判官,判官微一頜首,開口道:“這一百殺威棒,隻不過是隨了陽間擊鼓鳴冤的定例,陰司自然還有陰司的規矩,這陰司之鼓更比那陽間之鼓不可輕易擊鳴,若是這時思量清楚了,也不過隻是吃些小苦挨些小痛,若還是執意而為,還需受了陰司的三刑,城隍大人方可接了你的狀子,受理此案。”

方文賢仰天大笑道:“陰司自然是不同於陽間官府,好好好,今日就讓我方文賢好好領教領教這陰司大刑。”

判官冷笑了一下,說道:“果然是有膽識,當真是個大孝子,既然你決意如此,城隍大人焉能不成全你的孝心,來人,拿刑具來。”

這邊鬼卒們正在準備釘板、油鍋、推磨,琅玥已從後堂轉出,走到楊戩身邊,輕輕點了下頭。楊戩見狀,暗啟了天眼,運了法力去尋哮天犬的蹤跡,見他拉了兩個魂魄正飛奔而來,已是快到大門之外了。楊戩略一沉吟,便行出門外,攔了哮天犬。

哮天犬見了楊戩,邀功獻寶似地笑著說道:“主人,我把人帶來了,這個就是那姓王的,”說著,扯了下左手拉著的那個魂魄,接著又扯了下右手道人打扮的,說道,“這道士就是那做法的。”-_-!本-_-!作-_-!品-_-!由-_-!思-_-!兔-_-!在-_-!線-_-!閱-_-!讀-_-!網-_-!友-_-!整-_-!理-_-!上-_-!傳-_-!

“主人啊,我去那姓王的家裏,這道士剛好也在,他們啊,還在那邊……”哮天犬開始詳細報告起去王家的經過了。

跟著楊戩出來的琅玥翻了個白眼,直接把他那一大堆話給打斷了,冷冷說道:“那方文賢可要被人用大刑了,你還在那邊嘮叨個沒完。”

哮天犬看了眼琅玥,不說下去了,隻小聲地嘟囔了一句:“我才剛回來,哪知道裏麵的情形。”琅玥聽了,一記眼刀丟了過來,這下可是一點聲兒都沒了。

楊戩看看哮天犬的樣兒,輕笑了一下,便對哮天犬說道:“哮天犬,你變成那道人模樣,隨我進去。”又轉頭對琅玥說道,“小狼,一會兒我讓你現身的時候,你再現身。”琅玥點頭應了。

楊戩手指一點那兩個魂魄,收了他們到自己袖中,又幻化成了王姓富紳的樣子,見哮天犬也已化成了道人模樣,便輕一揮手,顯了兩人身形,往那門內走去了。

守門的兩鬼卒見又有兩個生魂來了,便將他們攔了。哮天犬上前,報了王姓富紳和道人的名姓,讓鬼卒入內通報。不多時,那鬼卒便出來了,說是城隍大人正在審案,讓他們在外麵等候。楊戩對哮天犬使了個眼色,哮天犬便嚷嚷道,自己二人有萬分緊急之事要求見城隍,一把推開鬼卒,便闖了進去。

城隍聽得門外吵吵鬧鬧,就見有人闖上堂來了,不由得麵露慍色,這二人怎的這麼不知輕重,讓他們在門外等一會兒,怎麼就闖進來了。楊戩和哮天犬向城隍見了禮,哮天犬說道:“城隍大人,小道和王老爺擾了您審案,實是有急事相商,還望大人莫要怪罪。”城隍輕哼一聲,還未說話,就見楊戩走到方文賢麵前,說道:“這不是方家小子嗎?你果然到城隍大人麵前來找老爺我的麻煩了。”

方文賢早認出了王姓富紳,隻是並未出聲,聽他此言,不由怒目而視,憤憤道:“在下不是來找王老爺麻煩的,隻是來請城隍大人還家父一個公道的。”

楊戩大笑出聲,說道:“公道?哈哈,你爹冥頑不靈,根本就是死有餘辜,隻恨他死得早,不然老爺我就讓他在陽世受活罪,現在到了這陰曹地府,隻讓他在陰司吃吃苦頭,算是便宜他了。”

楊戩轉頭問哮天犬道:“道長,你以前告訴老爺我,說他爹都受了些什麼罪啊?”

哮天犬笑道:“還不就那些嘛,刀山、油鍋、拔舌、鋸刀、石磨的。”

方文賢目眥欲裂,怒叱道:“你這小人勾結官府,陷害方某入獄,害得我老父憤鬱而終,死後他老人家還要因為你這小人,在這陰司受苦,怪不得老父指天怒目,真真是天道不公,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