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楊戩與哮天犬駕雲路過一處山林,滿山蒼鬆疊嶂,一片鬱鬱蔥蔥,青翠連綿,林中藏了一潭碧水,清澈見底,真可謂一方靈山秀水。楊戩見此清幽之景,不禁一時興起,對哮天犬說道:“我們下去看看。”

楊戩和哮天犬在那潭水邊,落下了雲頭。哮天犬四處望了望,問楊戩道:“主人,我們看什麼?”

“看景。”楊戩展了扇子,輕扇著,說道。

“看景?”哮天犬看看四周,主人看景,自己可瞧不出什麼來,看那潭水清冽,倒不如去喝幾口解解渴吧。

哮天犬蹲了水邊,喝了幾口水,還真是清甜甘冽,正想多喝幾口,忽聽對麵林間草叢中,傳來一聲小樹枝斷裂之聲,便輕哮一下,衝入聲音傳出的草叢去了。不一會兒,哮天犬拎了一隻渾身白毛像是小狗的動物,出來了,那白色小東西還在齜牙咧嘴地輕輕哮著。

哮天犬獻寶似的,把它拎到了楊戩麵前,說道:“主人,快看,我撿了一隻小狗,全身白白的,很可愛,我們把它送給昭華昭明吧。”

楊戩看了看那隻小狗,笑了一下,說道:“哮天犬,真沒想到,你竟然連狗和狼都分不清楚。”

“狼?主人,你說它,是狼?”哮天犬疑惑地看了看手裏的小東西,不期然竟看到那小東西衝自己翻了個白眼,嘴角似乎還帶了個嘲諷的笑。

“它還不隻是狼,它還是隻修煉了五百年左右的狼妖,把這個送給昭華昭明,”楊戩笑著輕搖了下頭,說道,“還是不太適合吧。”

那小白狼聽楊戩一言道破,渾身輕顫一下,不再亂動,隻拿眼瞧了眼前的這兩個人。這一細看,那個拿了扇子的,身上似乎有仙氣,暗想自己莫不是遇到神仙?那個拎著自己的,身上有股味,聞著像是狗的,難道這個是妖怪?神仙和妖怪的組合,實在是很少見啊。∮思∮兔∮網∮

“狼妖?它這麼小,居然有五百年的道行。”哮天犬驚訝地把那白狼轉過來轉過去看好幾遍,這一瞧,又把那小白狼看火了,伸了小腿就想往哮天犬的臉上踹了。

“它應該是受傷了,損了元氣,而且可能還在躲避追兵,所以變回了原形,還變小了。”楊戩淡淡地說道。

“受傷了?”哮天犬細看了看,似乎外傷不嚴重,那麼是受內傷了?哮天犬看看小白狼,抬頭遲疑地向楊戩問道:“呃,主人,您能幫它治治嗎?”楊戩看向哮天犬,不語。哮天犬接著說道:“它雖然不是狗,不過也算狗的遠親,我又把它撿了回來,它又長得挺可愛的……”

看來哮天犬還是挺喜歡這個小東西的,那就幫它治治吧,楊戩暗想,於是就從哮天犬手中將小白狼接了過來,催了點法力,手輕按在了它的背上。

不過片刻,楊戩就收了手,把小白狼丟回給了哮天犬。哮天犬手忙腳亂地接住了小白狼,看了看,覺著好像沒什麼變化,便疑惑地看向楊戩。楊戩看了眼小白狼,對哮天犬說道:“看來它也挺喜歡你的,賴在你身上,都不想變成人形了。”

那小白狼一聽,火燒屁股似的竄了下來,趴在了地上。一道白光閃過,隻見地上伏著一個身著白衣的女子。那女子慢慢站起身來,麵對了楊戩和哮天犬站了,帶了點不情願的表情,向二人施了一禮,低聲說了句:“多謝兩位施以援手”。隻見她看上去二十出頭,一身白色衣裙,身材修長,長得十分美麗,卻又英氣十足,麵上神情冷冷,隱隱透了幾分懊喪之意。

哮天犬看得那叫一個目瞪口呆,楊戩笑著輕敲了一下他的頭,讓他回了神。楊戩轉過頭,向那女子問道:“無需先謝我們,先將發生之事說來聽聽,”看了那女子一眼,淡淡地說道,“最好如實告之,若有不實之言妄想欺瞞,莫怪楊某廢了你修來不易的道行。”

白衣女子自是相信楊戩可以輕而易舉地廢去自己的道行,雖被人這樣威脅會覺得不甘,可無奈情勢沒人強,也就將自己下山遇了幾個修道之人,被他們追殺之事給說了。原來這女子名叫琅玥,一直在這山中修行,偶爾也會下山去到近旁的小鎮。前日去了鎮上,遇到了幾個修道之人,其中一個老道頗有些修為,一眼便看出自己乃是狼妖,幾人不分青紅皂白,就說要降妖除魔,一路追殺她,她與那幾人也打鬥過幾次,無奈終是寡不敵眾,被打得重傷,隻得仗著熟悉地形,逃到了這裏。原想著這裏十分隱密,那幾人是絕對找不過來的,她可以在此處休整休整,恢複一下元氣,未曾想,一不小心弄出了點動靜,被哮天犬給發現了。

聽琅玥說完,楊戩看向她問道:“那你平日可有為非作歹,傷人性命?”

琅玥沉下臉色,冷冷說道:“我雖是妖,可也循著正道修煉,從不胡作非為,更不傷人性命。”

楊戩見她麵有不豫之色,也不多言,朗聲喚道:“山神何在?”

轉眼間,一中年儒士出現在了三人麵前,行禮道:“此地山神謁見上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