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犬暗暗想道,沒有說出口。
宴席散後,客人一一向主人告別而去,楊戩同楊嬋一家、梅山兄弟們也向龍王龍後施禮告辭。楊戩向龍王龍後話了幾句,看向站在龍後身旁的聽心,見她正微笑著向三妹一家話別,神色如常,麵上早不見了適才薄怒之態。聽心見楊戩看向自己,也便施了一禮,目送他們而去了。
出了東海,楊戩同哮天犬別了楊嬋一家及梅山兄弟,算是開始康老大說的散心之旅了。
“主人,我們先去哪兒啊?”哮天犬看向楊戩,問道。
“先去最近的鎮上看看吧。”楊戩說道。
“主人,這附近有什麼好玩的嗎?有好吃的嗎?”哮天犬興奮地問道。
“我們不是來遊山玩水的,哮天犬。”楊戩暗歎了下,這哮天犬還真聽了康老大的話,光想著好吃好玩的了。
“康老大他不是說,要主人四處走走,好好散散心嗎?”哮天犬不解道。
楊戩見哮天犬掩藏不住的期待之情,笑了下,說道:“也罷,每到一處,辦好了正事,你想吃什麼,玩什麼,就隨你吧。”
哮天犬一聽,便又興奮起來了,好久沒吃臭豆腐了,啊,還有燒雞,想著想著,哮天犬似乎已經聞到那味了,眯了眼睛,滿臉陶醉的表情了。楊戩好笑地輕搖了下頭,便徑自駕雲向前行去了。哮天犬一看,趕忙追著去了。
不多時,楊戩和哮天犬便到了鎮外,下了雲頭,兩人緩步入了這個小鎮。街上叫賣聲不絕於耳,哮天犬早已東張西望,左顧右盼去了,忽見前麵一間酒樓,便是挪不開步了。楊戩回頭一看,看哮天犬眼巴巴地向裏張望,便過去敲了一扇子,笑道:“這不剛從東海出來,你怎麼就又餓了?”
“哪是又餓了,壓根就沒吃飽,那些素果清酒的,實在是不合胃口,”哮天犬看向楊戩,說道:“主人,我們進去吃點吧,我聞著裏麵的燒雞味,好香啊。”說完,眯了眼又吸了下鼻子。
“你啊,走吧。”楊戩不禁又輕敲了下哮天犬,說道。
哮天犬輕呼一聲,蹦著就進了酒樓,挑了張空桌,待楊戩坐了,便喚了小二來,先要了兩隻雞,又看向楊戩,楊戩便自點了杯清茶。
哮天犬等著燒雞的時候,忽覺周圍氣氛有點怪異,這酒樓中的其他人,大多看著他們二人,在一邊竊竊私語。想起一路行來,街上也有不少人看著他們指指點點的,剛才那小二看他們的眼神也挺怪的,哮天犬不禁疑惑地看向楊戩。那邊楊戩早覺著有些奇怪的視線跟著他二人,隻是不甚在意,現下這酒樓內也是如此情形,倒真有些奇怪了。
哮天犬豎了耳朵細聽了聽,都說些這二人怎麼這麼奇怪,一人長得俊逸非常,氣度不凡,衣著華麗,神仙似的人,另一人卻長相怪異,散了一頭亂發,穿得還奇奇怪怪的,看著倒像是妖怪。楊戩顯然也是聽到了,看看哮天犬那頭亂發,還有身上那套皮毛變化來的,穿了一千多年的緊身黑衣,之前不常在凡人麵前現身,倒是沒什麼可在意的,不過現在要隨自己在凡間行事,這個樣子確實有些惹眼,看來還得給哮天犬改改樣了。至於自己這身衣服,倒是一時疏忽了,之前為著去東海參加大禮,不好穿得過於隨便,便換了身鄭重些的黑底銀絲繡雲龍紋的禮服,出了東海後忘了換身平日裏穿的便服,這不二人同行,招來議論了。
楊戩招來小二,問清樓內還有客房,便要了兩間,又給了些銀兩,讓小二去給哮天犬買身衣服回來。待哮天犬吃飽喝足,小二的衣服也買回來了。這小二覺著哮天犬應該是楊戩的隨從,便買了身藍色粗布的短衣長褲,倒也虧了他買的衣服輕便,要不哮天犬還不得覺著渾身不自在了。
回了房,楊戩幫著哮天犬穿整齊了,還替他把那頭亂發理了理,看著倒確實象凡人了。哮天犬扯扯身上的衣服,又摸摸自己的頭,自從吞了龍珠變成人形後,自己一直就是那個樣子,這突然一副凡人樣,感覺還真是挺新鮮的。楊戩見他正頗感興趣地研究自己的新造型,便自在一邊施了法力,換下了那身華服,改穿平日常穿的白色常服了。
這次二人上街,就不再有人指指點點了,不過仍有姑娘家在一邊偷偷看了,含羞帶怯地和同伴悄聲談論幾句。天色漸漸暗了,二人慢慢行到土地廟,見四周無人,楊戩便喚了土地出來。土地出來後,一時也不知來者何人,便問道:“上仙,喚小神出來,不知所為何事?”楊戩亮明身份,細細問了近幾月此處地界內狀況,又問了新天條之事,土地哪敢怠慢,樁樁件件,事無巨細,一五一十細細道來。楊戩倒也仔細聽了,見此地並無特別之事,囑了土地幾句,便同哮天犬一起離去了。
楊戩同哮天犬便一路向西而行,路過幾個小城、小鎮,都是一方平安,素日不過一些瑣碎小事需要城隍、土地處理處理。每到一處,這些下界小神見了楊戩,或是畢恭畢敬,或是誠惶誠恐。因著楊戩之事早已傳入下界,不管是對這位二郎真君心生敬意,或是對其手段覺著畏懼,這些小神對這位司法天神總是不敢怠慢的。哮天犬也很是滿足,可以隨著楊戩四處走走,吃得各種美味佳肴,隻覺得這種日子過得真叫一個美,真是快樂逍遙賽神仙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