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應飛忽的笑了,“你說他是我的父親,你都失憶了,你知道什麼。是,他曾經跟我這麼說過,但我就要相信麼。那人從我出生起就沒見過,和我沒有一點關係。”
應深的語氣異常冷漠,和對麵人此時的神情竟同出一轍,“我理解你恨他,你抓我來也可以,但有必要牽扯無辜的人進來嗎?”
“終於還是說到他了?沈文欽……是吧?我看你和他的關係似乎很不一般。”應飛目光灼灼地盯著他。
“當然不一般。”
就在應深準備開口的時候,一道沙啞的男聲強勢插.入他們的對話,勾著嘴角,笑得肆意。
“自戀狂先生,遊戲結束,很可惜你輸了。”沈文欽破門而入,用槍直直指著應飛,隨時都能要他死,而應深,也似早有所料,迅速和應飛拉開距離。
應飛看向他們,沒有恐慌,反而擺出了恍然的神色,盯著應深說:“所以,剛才你是在拖延時間,套我的話麼?現在外麵都已經被警察包圍了?”
“所以……你是要束手就擒,還是我打到你趴下再銬住你呢?”沈文欽身上衣服有些破壞,唇角的一抹笑意,卻不顯狼狽,反倒有種不羈的灑脫。光線落下來,照射在他臉上,身後是全副武裝的特警部隊。
就這樣的狀況,還沒等應飛把槍舉起,在場的警察就能把他射成篩子。
應飛很識相的把槍扔到地上,舉起雙手表示無害。特警十分警惕地快速上前,把他雙手牢牢銬住押著。
等人真正被控製住了,沈文欽才能稍微鬆口氣,大踏步走到應深身邊,抬手一把抱住了他,熟悉的氣息撲麵而來。
亂七八糟的鬧劇,就因為一個人的自戀妄想,把他們拉入劇本裏,強迫他們陪他遊戲,打亂他原本精心準備好的計劃。
沈文欽眼底暗沉如墨,內心波浪滔天,幾乎掀起了一陣狂風驟雨,恨不得手撕了那神經病。
如果沒發生這些事,原本他們前天就該在水天一色的海灘度假,享受著徐徐吹來的海風,欣賞著碧藍的天空,鄭重其事地表達他的心意!
沈文欽緊緊抱著應深,帶著失而複得的恐慌和慶幸,還有許多難以言說的複雜情意。
應深有點愣住,但溫暖的懷抱終於讓他不安的心慢慢平穩下來,感覺到久違的寧靜,好像隻有沈文欽在他身邊,才會這樣。他抬手,輕輕回抱住了沈文欽。
這裏是郊外山上的庫房,這山頭本是被某個富商買下了,準備開發建一個度假村的,但不知什麼原因,遲遲沒有動工,倒是方便了應飛。
押著應飛下山,這事算是告一段落。但他們都低估了應飛瘋的程度。
沒走多久,他不知怎麼的逃脫了特警的壓製,不要命似的狂奔,茂盛的樹木形成了天然的屏障,一時之間,特警竟無法射中他。
急促的腳步聲,灌木叢摩攃的簌簌聲,在幽靜的山林裏平添了幾分詭異恐怖。
不知是他過於惶急,還是故意的,他竟然逃到了一處斷崖,站在邊緣,碎石跌落下去也沒有聽到絲毫落地的聲響。
通過警用耳麥,應深和沈文欽那邊也知道了情況,正往這邊趕來。
隻有應深能說服他。
按照應飛犯下的重罪,死刑是肯定的,但按照程序來說,除非發生危險情況不得不開槍,警方一般是需要把人活著帶回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