濾許久,有些條件相符的卻總會有某些矛盾的地方,又被一一排除。
慢慢的,他縮小了範圍,鎖定到更為親近的圈子裏。
這人有能力,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地侵入到他的生活裏。既然戴著麵具,不想被他看到臉,那可能有經過偽裝,或許正好是相反的。
他很好相處,看起來平易近人,擅長社交,和善溫柔,很容易就能獲得別人的信任,融入到圈子裏。
腦子裏有一個答案呼之欲出,頓在嘴邊。
此時,正好傳來詭異的吱呀聲,是鐵門被推開的動靜,有人一步步走了進來。
應深沒有起身,隻稍微側臉,便看見了一張熟悉的臉。這次,男人沒有戴麵具了,估計也覺得沒有必要了吧。
他漆黑幽深的眼睛望著男人,聲音平淡的在空氣中響起。
“謝凱,或者說該叫應飛……”
應深唇角勾起一抹冷笑,“這兩個都是你的假名吧。”
眼前這個人,便是前不久在簡迪家裏碰見過的,隻不過當時身份是江啟陽的高中同學,而且,在周華的案子裏,他曾以另一副麵貌在拘留所的監控裏出現過。
男人見他那麼快就聯係到了兩者的關係,且神情未見驚訝,便知道他都推測出來了。男人心情頗好,像是很希望看到應深這樣的反應。他微笑著說:“謝凱是我慣用的掩飾,應飛才是我喜歡的名字。”
掩飾和喜歡的名字,但都不是本名。是不想透露真實身份,還是單純厭惡本名呢?
應深躺在床上,男人走近居高臨下地看著他,這樣處於弱勢的感覺讓應深並不舒服,他想支撐著自己坐起,但被男人力道不大但堅定的一按,不得不又躺下去。
他說:“麻藥的效果快過了,你會後悔的。”
王
男人在床邊坐下,側身低頭饒有興致地看著應深,仿佛他是剛得來的新玩具。而從應深的視角看去,第一時間留意的正是男人別在腰上的槍,距離很近,應深幾乎一抬手就能奪過來。
是自負還是料定他不敢?男人簡直毫不設防。
應深眸光微閃,還是閃電般的迅速伸手,眨眼間,手心便握住了槍,直直地對著男人。
男人卻毫無驚懼,目光平靜地看著他,甚至微微一亮,慢條斯理地滿意說:“對,就是這個眼神,這才是你。”
應深眯眼:“槍裏沒子彈?”
男人不答反問:“你感覺這重量是有還是沒有?”
應深當然清楚,所以才不能理解男人的反應為何如此從容,完全是故意送槍到自己手上,他到底想看到什麼?
“你料定我不敢殺你嗎?”
這麼大膽的讓他拿到武器。
“你當然可以殺我,隻是後麵發生的事你不會想看見。”
犯罪團夥的領導者被殺了,手下當然要為他報仇,剩下的應深和沈文欽都受了傷,被抓回來的學生也沒有反抗能力,基本可以說是任人宰割。
應深確實沒打算殺他,因為目前還不是好時機,奪過槍隻是想試探,男人到底在打什麼主意。
應飛,這個名字和自己同姓,是巧合嗎?
應深完全不這麼覺得,但繼續往深了挖掘思索,卻想不到什麼事,二十多年的記憶,唯一缺少的那部分,正是十二歲那年,他父母去世。
僅憑直覺,都可以想象那是多糟糕的記憶。
失去一段記憶,有兩種原因,一是大腦受到外界的劇烈碰撞,造成腦積血,血塊壓住部分記憶神經導致失憶。二則是心理層麵的創傷,因遭受痛苦打擊,引發的突然失憶。
應深知道自己腦部未受傷,那很顯然就是第二種。但這麼多年來,他都未想起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對於這段記憶,應深的心情很複雜,想要探清究竟,但又下意識地有些抗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