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我心裏很清楚這家夥是要撥我的皮，但是不知怎麼得，我竟然一點都不恐懼，這時我才想起來你說的那個案子，而且是和紋身有關係的，眼看著那個人越來越近，我實在害怕，就直接自己拿出刀狠心將紋身割了下來，然後……我就疼暈過去了。”
金魚一口氣把自己經曆的事都講了一遍，隨後坐在床上喘氣，短短不到半個小時的時間，他渾身都被汗水給浸濕了，緊張的不停喘息，曹瑞急忙拍了拍他的肩膀。
雖然表麵上什麼都沒說，但他心裏卻已經感覺到金魚在和他說謊，不為別的，就是因為他說的太流利了。
對於金魚他還是有一定的了解的，這家夥的偏理科，語文從沒有及格過，雖然平時很能說，但一般敘事都顛三倒四的。
可是剛才說的話就像是提前背下來應付他似得，他一口氣就說完了，中間沒有任何停頓，這讓他頗為不解。
他不明白既然案子已經破了，金魚還有什麼理由繼續騙他，他本來還想借助金魚的能力，幫忙查一下最近關於S市的一些情況，但現在他覺得還是不要和他說比較好。
於是他笑著說：“我勸你還是早點‘康複’回家呆著去吧，呆在這裏這麼無趣，還要花著醫藥費，太不劃算了。“
金魚聽後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隨後一臉神秘的低聲問道：“我怎麼覺得最近周圍越來越不太平，我覺得最好轉學去別的城市，哥們不然咱們一起轉學。”
“移民不是更好嗎？”曹瑞聽了之後好笑的問道。
“那倒是，但是移民費用高呀！”金魚苦著臉，痛心的搖了搖頭。
“不高，移民去地府的話，一分錢都不用花。”
曹瑞壞笑了一聲，本以為金魚會多生氣，結果轉過頭一看，發現金魚正死死的盯著窗外，臉上布滿了冷汗，渾身都在微微發抖。
曹瑞急忙朝著窗外看去，發現那裏什麼都沒有，於是他疑惑的問道：“金魚你怎麼了？”
“你沒看到嗎，窗外剛才有人過去了！”
金魚激動一邊抓住曹瑞的胳膊，他非常用力，曹瑞被他掐的直抽冷氣，卻無法掙脫，於是無奈又朝著窗戶那邊看了一眼，但是窗外仍然什麼都沒有。
其實曹瑞早就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金魚的病房是在四樓，根本不可能有人從窗戶邊上經過，但是金魚的樣子也不像是在說謊。
於是他轉過頭耐心的問金魚：“你剛才看到的是人是誰？”
“是……是那個……凶手！”
金魚緊閉著眼睛，渾身顫抖，看到他這個樣子，曹瑞突然覺得他真的不應該出院，就算他沒瘋，但這件事還是在他心裏造成了陰影。
他歎息了一聲，低聲湊到金魚耳邊說：“窗戶那邊沒人，真的沒有，相信我……”
這是他第二次來這裏的時候，看到一個精神科醫生安慰病人的時候說的，他隻是現學現賣，沒想到真的奏效了。
金魚慢慢的平靜下來，帶著哭腔問道：“哥們你說那個瘋子會不會還來殺我，你和警察不是很熟嗎，不然你讓他們把我關看守所裏去行不？”
“哥們你又沒犯法，他們不可能關你，再說你能在看守所呆一輩子嗎？”
曹瑞有些無奈，他不知道該怎麼勸說金魚，這能盡量安慰他，不過看他的樣子，想要恢複從前的生活，似乎不大可能了。
曹瑞陪著金魚待了一會，最後在老爸幾次催促下，才出院回家，他的腦子卻混亂不堪。
一會閃過金魚滿臉恐懼的神情，一會又閃過車禍現場的照片，渾渾噩噩的走了一路，直到進了家門，他仍然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
夜深人靜的時候，他將那隻陶塤拿出來，仔細看了看，從外觀上看，和一般的陶塤比起來沒什麼區別，隻是舊了一點。
曹瑞學過幾年長笛，所以按照長笛的吹奏方式試著吹這隻塤，沒想到吹了半天，竟然隻吹出來幾個單音，完全連不成曲子。
他反倒覺得氣息沒有調整好，有些頭暈，於是幹脆將陶塤放在桌子上，自己倒在床上一覺睡了過去。
恍惚間他似乎聽到身邊有腳步聲響起，還有幾個人在說話，不過聲音很含糊，他也沒有聽清楚，還以為是父母起夜，所以根本沒有在意，就暈暈沉沉的睡了過去……